卢高志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对,我这也不是正道,可你怎么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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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京圈衙内,谁不怕小陆元君?他郑六为什么在打听过我之后,还敢当着我的面这么嚣张?”
卢高志道:“因为我没告诉他你是高天观的外门弟子。原来疏漏出在这里。惠真人烛照如神,佩服,佩服,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一张嘴,短剑落地。
我勾动牵丝,把挂在窗外的郑六拽了进来。
郑六瘫在地上,全身都是软的,满头满脸的大汗,牙齿撞击,咯咯作响。
挂在近百米高的大楼外墙上,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
郑六这种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没吓到尿出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我摸了道收惊定魂符甩出去,贴到郑六的胸口。
郑六这才冷静下来,眨了眨眼睛,指着卢高志骂道:“特么的卢高志,我槽你大爷!你特么杀我!你等着,回头我就弄死你们山羊宫所有人,封了你们那破宫,断了你们的传承,你特么的狗屌玩意,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郑家的……”
我说:“闭嘴。”
郑六立马闭嘴。
不是他听话,而是想骂也骂不出来了,眼睛瞪得老大,脸憋得通红,可嘴巴开合,楞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看向卢高志,“还能挺多长时间?”
卢高志道:“我强行闭了血脉,可以坚持三天。”
我说:“三天,足够你返回山羊宫了。把话说明白,我放你走。”
卢高志道:“几年前,郑家退出一线,影响力大不如从前,已经有人开始图谋我们山羊宫,正在翻旧案,准备把我们这一脉赶出去,只等着老爷子咽气就会动手。郑家罩不住我们,我们就必须得另寻出路。正好有人想安排郑六来金城探路,顺便做个替死鬼。他们答应,只要这事办下来,保证山羊宫以后无忧。”
我问:“你们就这么相信他们的话?”
卢高志叹道:“别无路可走,遇上救命的稻草,怎么可能不去抓?更何况,我们已经说了正道七十二脉投资大会的事情,他们对这笔钱很感兴趣,愿意支持我们山羊宫拿到掌控这资金盘子的权力。我们不怕被利用,只怕没有利用价值。就好像我们对于郑家,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全靠以往的恩情维系这层关系,所以宫里才安排我们这些人来保护郑家的子弟,让我们显得有点用处。”
我问:“他们是谁?”
卢高志道:“很多人,很多害怕小陆元君上京的人。我不能说。”
我说:“你不说,以后我也能知道。所以他们是想把郑六的死栽到高天观的头上,以此为借口,不允许小陆元君上京?”
卢高志道:“郑家退那一步,意义重大,如今很多人都要承郑家的这份人情,所以保郑家以后的富贵平安就是最起码的,如果郑六死在小陆元君手下,郑家肯定会要个公道。就算不能让小陆元君偿命,至少也要断了她上京的希望。”
我说:“她上京是去道教学院学习,为了将来继承高天观,只是不让她去学习,就能补偿郑六的一条命?他这京城顶尖的衙内也太不值钱了吧。”
卢高志道:“高天观只要还在,就是面旗帜,小陆元君作为黄元君的嫡传弟子,能够上京学习,象征意义重大。黄元君那一系的人都在看着。”
我说:“我不懂这些,可你的手段,明显是要把郑六的命栽到我头上,不是往小陆元君头上栽啊。”
卢高志道:“那是他们的谋划。可我真要把郑六的命栽到小陆元君头上,他们事情成了,倒是心满意足,可我们山羊宫必定要成为黄元君怒火宣泄的目标。谁能挡得住黄元君的怒火?他们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耐。我们只能自救。栽到你头上,既能让高天观把这黑锅背了,也不会直接害到小陆元君,事情就能有转圜的余地。”
我点了点头,问:“你们来了几个人?”
卢高志道:“七个人,那六个在设伏,白天的时候,在你那里留了我和郑六的血,你要是用这个血做指引追踪我们,就会进入那六个人的伏击圈。他们会打伤你,取你的一些血来完成这一局,把杀郑六的罪名完美的栽到你头上。你在香港显技使的是外道手段。外道术士摆脱不了用人血发施术的习惯。真没想到,你居然没用那血。”
我说:“我是老君观弟子,高天观门下,正道大脉,不会使外道邪术害人。”
卢高志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胸口就开始往外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