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陆尘音家的高尘花。
我扯开老农衣襟,将带火的手掌按在心口窝处,轻轻一揉,酒焰呼啦一下顺着皮肤毛孔钻进去。
老农的惨叫声立马停止。
我收手起身,后退两步。
老农眨了眨眼睛,揉着肚子,惊奇地道:“不疼了,真的一点也不疼了。”
我说:“不疼就起来吧,以后注意点,不要再冲撞心邪,下次再犯,可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撞见我。”
老农先往四周看了一圈,马上就翻身爬起来,跪到地上,“道长,你救了我的命,我给你磕头了。”
咣咣就磕了三个响头,把脑门撞得一片通红。
磕完了,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我。
这老千挺机灵的。
不错,我能用得上。
我坦然受了他这三个响头,道:“原本你今天是死定了,从阎王手里抢命,不受你这礼,就得收你钱,看你这样子也拿不出买自己命的钱,那就这么着吧。”
抬头瞟了混在人群里没走的耳报神一眼,扯起嘴角露出个冷笑,这才转身离开。
围观众人纷纷敬畏地给我让开一条路。
我昂然往前走。
旁边有人忍不住问:“道长,我整天腿疼,看了好些医院都查不出原因,也是外路病吗?你能帮我看看吗?”
我单手施礼,道:“这火车上只适合救急,不是正经看诊的地方。贫道将在金城逗留些日子,各位若是想看外路病,可以去建功区工业园区旁边的大河村找我,只管打听惠念恩就是。”
然后无论别人再怎么问,也不再回答,径直回了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刚坐下没大会儿,高全有过来了,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盯着我看。
我微笑回视。
他便摸烟盒倒了颗烟出来递给我。
我摆手道:“谢谢,贫道不吸烟。”
高全有又摸出酒壶,递给我,“尝尝,金城酒厂三十年原浆,一般人可买不着。”
我说:“贫道也不喝酒。”
高全有道:“烟不抽,酒不喝,难道也不沾女色?”
我微笑点头,道:“贫道一心修行,不沾人间任何声色享受。”
高全有就问:“既然一心修行,那怎么跑金城这么个花花世界来了?”
我说:“贫道有个师兄在金城出了事,所以过来瞧瞧。”
高全有微微皱眉,问:“你师兄叫什么?”
我回答:“周成,你或许听说过,他前阵子在金城搞出好大的名声,还成立了一个治外路病先生的组织,叫什么疑难杂症民间偏方集会。”
高全有叹了口气,道:“是叫特殊疾病民间偏方古法研究会。周成进金城的时候,就是坐的这一趟车,还给我治了毛病。他人挺不错的。我听说他人没了?”
我点头说:“没错,贫道这师兄一生孤苦,却心善仁义不变,学了本事只想治病救人,可没想到却不明不白地被人给害得丢了性命,贫道这趟来金城就是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给他讨个公道。”
高全有说:“小道长,现在是太平世道,法治社会,你可不能乱来。”
我含笑点头道:“多谢提醒,贫道在京城呆过几年,也见识过些场面,自然懂什么叫法治社会,绝不会私刑报仇。”
高全有把烟塞进自己嘴里,伸手去摸火。
我撮指成火,递到他嘴前。
高全有一楞,就着这火把烟点着,就那么默默地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