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躺下的位置旁就是插在地上的那三柱香。
这个位置是特意算计过的。
他一仰头就叼住那三柱香,跟着原地转了个方向,把三柱香戳在了黑袍人的神庭穴上。
围着黑袍人打转却不能近身的黑气嗖一下就顺着神庭穴钻了进去。
黑袍人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扔掉手中的AK47,跳起来不顾一切地狂奔进庄园。
我立刻爬上墙头观察情况。
黑袍人一路狂奔,跑进了一间三层楼的大房。
庄园内外安静下来,只剩下未死的受伤者的痛苦呻吟声音。
我趴在墙头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有一群蒙泰军的士兵端着枪猫着腰从树林里走出来,慢腾腾地摸到庄园门口。
他们没有理会地上的其他士兵,而是先去检查那三辆吉普车,并从第一辆车上抬出一个活着的幸存者。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赛约。
他身上连点血渍都没有,明显没有伤着,但却全身哆嗦个不停,别说行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士兵们试图让他恢复理智,但竭尽全力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也没有去救其他人,直接开着那三辆吉普逃离庄园。
我一直等到日出东方,才溜下墙头。
旭日初升,阳气大盛,鬼不能行,妖不能现,一切阴邪外术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现在才是验收成果的时间。
我走到麻驴子身旁。
他居然还活着。
但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看到我出现,脸皮微微抽动,眼神从呆滞变得复杂。
他喉间荷荷响了两声,发出微弱的声音,“杀了我,求你了,老神仙。”
现在这个状态,他已经没有救回来的可能,每多耗一分钟,都多遭一分钟罪。
干脆利索地结束他的性命,对他而言是一种仁慈。
可惜,没人教过我什么是仁慈。
“我是个阴脉先生,手上不能沾人命。你还能再活半天时间吧,很快就会结束了,自己再坚持坚持,要是实在无聊,就想想自己做蛇头这些年做过的恶。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不要再遭这种报应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马北方的脸皮揭下来,粘到自己脸上。
这脸皮没经过处理,已经开始腐烂,粘在脸上好不难受,还带着刺鼻的腐臭味道。
我仔细按了按,把脸皮带正,取走匕首,便不再理会麻驴子,转身进入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