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两个百户……”
“也就是说,徭役还会增加?”
楚牧倚靠树下,漫无目的望着眼前的矿场,脑海之中却是再次想起刚才徐远所说。
他倒不是异想天开想要捞个职位当当,而是在想,这其中蕴含的深意……
很是简单的数字对比,现如今南山巡检所近五百巡检,而这南山矿场,算上近来增加的徭役,顶天了也就三千多徭役。
平均下来,一個巡检管六七个徭役。
这般比例,无疑算得上极其稳定。
而且矿场对徭役的管理制度极其严苛,各矿区划分,徭役同样为之区分,甚至还有针对徭役的连坐制度。
如此种种,显而易见,如果没有其他变化,根本没有增加巡检的必要。
更别说,还是巡检所整体编制的增加!
“还要增加徭役的话……”
楚牧默默打量着眼前的矿场,眸中的惊疑却是愈发浓郁。
这个时代,区区一个边陲小县,能有多少人口。
矿场已有三千多徭役,且就在不久前还有一千徭役了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郡城,而现在,矿场这边还要增加徭役……
而据他了解,这清河县,可不仅仅只有这南山矿场在征发徭役。
无论是修路,治水,城防,乃至开荒,每年都是徭役常态化的必须之事。
而徭役,是给官府干活的,自然不可能是老弱病残,青壮年,才是徭役的主体。
每一个徭役,很大可能就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几千徭役,就可能意味着几千户家庭!
“不怕造反嘛?”
楚牧抿了抿嘴,看着不远处麻木劳作的徭役,心头也不禁一紧。
压迫,往往都会伴随着反抗。
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压迫的手段是否高明。
而眼前,压迫的手段,无疑处在最低级的层次,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掩饰都没有,且还在不停的火上浇油。
“吃饭了!”
“吃饭了!都过来,赶紧吃饭!吃完饭继续干活!”
呼喝声隐约入耳,楚牧瞥了一眼声音的源头,和平日里一样,在几个巡检的带领下,几个伙房的徭役提着装着饭食的箩筐呼喊着。
不出意外的话,箩筐里装的应该是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