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岑溪曾在床上惨兮兮地求着他,被撞得疼痛难堪,泪水汪汪地往下掉。
仍然在说:“你以后不要再去见胥珂了,好不好……?”
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狗。
半空中开始飘雪了,顾子风忽然有些冷,他今天确实有失妥帖。
或许,至少应该提前通知一下岑溪的。
胥珂迈动脚步,他不是第一次来别墅,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别墅很多装潢都变了样子,比如,以顾子风沉稳冷静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前院里出现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小鸭子的。
但顾子风默认了这些荒诞搞笑,不符合上流的东西的存在。
胥珂浅笑着评价:“岑溪还挺有童真。”
顾子风沉吟,像是附和:“是的,很可爱。”
岑溪走在前面颓丧的头抬了起来。
先生夸他了!
晶莹的雪花落在他毛茸茸的头上,他带着笑,夸张地张大手,“我还堆了两个雪人,你快过来看,是不是很像我们两个?”
他眸光有着期待,如同考了第一名,想得到夸奖的小孩子。
但他的期待并没有被珍惜,反而被打得稀碎。
像一面镜子,落在地面,连同他的自尊,“啪嗒”一下,碎了。
顾子风柔和的脸冷峻下来,漆黑的眼眸带着砭骨的冷意,薄唇紧绷,散发着可怕的寒意。
他看向岑溪时,分明带着他开除无用的下属时的质问和煞气。
而胥珂的脸色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像是失落,紧紧盯着雪人上那条打得规规整整的领带。
岑溪霎那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但又陷入了迷茫。
他明白了这条衣柜下的领带的真正来源。
是胥珂送给顾子风的。
迷茫的是,为什么顾子风要用这么骇人的眼神看自己。
他都不先听自己解释……
岑溪前一秒还是一只雀跃的小鸟,下一秒被打入水中,全身羽毛都被打湿。
他颤着身子想要逃避这个困境。
却发现自己身陷囹圄,在自证的怪圈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