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被郁夫子拉入书房,看到马夫子早就在。
这两个夫子真敬业,都已经放假了,还在钻研。
孙山想着如果当初有这份毅力研读,孙山就不信两个夫子考不上进士。
孙山放下年礼,很快投入到算学的海洋里。
一低头一抬头,看到外面的太阳快下山,急匆匆地要走人。
马夫子让孙山住下,孙山可不愿意,不是不想住在夫子家,而是住下来,就走不了。
他们两个会拉着孙山没完没了地研究,这种情况好让崩溃的。
相比算学,孙山更喜欢农学,毕竟那才是他的擅长。
孙山左扯右扯,扯了一堆理由,才摆脱马夫子和郁夫子的纠缠。
走出门口时,马夫人惊讶地问:“阿山,怎么那么快走了?晚饭已经煮好了,今晚你就在这里吃,这里过夜,明天再回去。”
马夫子温温和和,马夫人大大咧咧,跟一般的举人夫人完全不一样,对孙山也直来直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孙山摇了摇头说:“今晚约了斋舍的同窗,必须赶回去。”
马夫人理解地点了点头,小年轻嘛,肯定喜欢跟小年轻玩,哪里会喜欢跟老头玩。
自家的老头总是缠着孙山,马夫人早就看不过眼了。
马夫人连忙让下人把准备的回礼拿出来,还非常贴心地打包饭菜,叫孙山拿回去热了热就可以吃了。
临走前还说:“有空再来。”
孙山拱了拱手,带着桂哥儿,急匆匆地赶到码头,害怕没有回河西的船只。
马夫子有一儿一女,儿子是个争气的,考上进士后,外派做官,所以就算过年,也没办法回来。女儿嫁到外地,几年也见不到一次面的那种,所以马宅相当的安静冷清。
郁夫子家则不一样,二儿二女,都在长沙府。
郁夫子嫌家里吵,所以只好转移阵地来马夫子家里,看他如此顺畅地进进出出,或许留在马家的时间比留在郁家还久。
孙山跟桂哥儿坐上最后一班船,等天黑的时候才回到斋舍。
钱鹰扬和朱鹏云闲来无事干,就过来找孙山玩。
书院放假,整个书院冷冷清清,加上天气冷,更没有人出门了。
孙山招呼二人来吃饭,马夫人打包了好些饭菜,起码四五个人吃的份量。
钱鹰扬和朱鹏云欣然地坐下,乐呵呵地跟着孙山一起干饭。
钱鹰扬遗憾地说:“要是有酒就好,我们可以痛饮一杯。”
朱鹏云赶紧摇头说:“鹰扬,你忘记书院学规了吗?可不能在书院纵酒,要是被发现,会被开除的。”
朱鹏云心里想,也不知道哪个山长把这条学规写上去的,其实在斋舍喝酒也没什么啊。
莫非是某一任山长特别喜欢喝酒,但由于某种原因不能喝酒。
他不能喝酒,所以也不想看到别人喝酒,干脆把这条写上学规?
莫非是自己得不到的,宁愿毁灭,也不想别人得到?
朱鹏云天马行空地想了一番,最后想到头大了,也想不出为什么这这个规矩。
只不过书院的规定,还是要遵守。要是被书院开除,浪费时间金钱是一回事,对名声有碍是大事。
科举,不仅看成绩,还看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