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的话始终说不出来。
他想说,衣服是书店老板借的。
但和周兰兰的书信,他无话可说。
哭够了,赵青娥从地上起来,提着包朝外走。
她半点不拖泥带水,不管夜色四起,毅然决然走进黑暗之中。
临了,路过厂房的时候,正遇见回来的老梁。
他正在关大门,打着手电筒看厂房里有没有异样。
电筒的光一扫,面前突然出现个女人,他差点没被吓死。
“小赵?”
赵青娥朝他招手,“老梁,我进去放个东西。”
在郝师傅和张芬芬的工位上,她分别放了两个准备许久的。
本来是准备在过年的时候送出去的,现在看来,她已经等不到那时候了。
她眼睛肿得老高,老梁免不了担心。
“没事。”
“那你大半夜提着个大包干啥?”
她摇摇头,显然是不愿意再说了。
“你要是…唉,你要是被欺负了,就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赵青娥再次摇头。
其实她的气已经出了,在赵青辰那个莽夫开干的时候。
她就是为自己感到不值而已。
过去太纠结沉没成本,以至于她忘记生活的主角先应该是自己。
是她把纪江知和小诚摆在了太高的位置,才使得自己处于低位。
她想明白了。
隔天头一早,她工服都没穿,提着个包二五八叉地闯进主任办公室。
刘康瞥她一眼,心里暗道,果然是个没教养的乡巴佬。
“结工资。”
她朝沙发上一摊,反倒是刘康懵了。
他掏掏耳朵,听到她再重复一声。
“结工资,你耳朵聋了?”
他正预备冷笑呢,赵青娥再次抢先。
“老娘不干了,发钱!”
她踢一脚桌腿。
刘康彻底懵了。
领钱的过程算不上顺畅,但也没有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