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女子选夫,家世学识才是最紧要的。
闻昔点了点头,“我瞧着这佟世岚最好,我上回宫宴见过他,彬彬有礼,是你喜欢的。”
苏禾反驳:“我何时喜欢?”
闻昔未答,只扬了扬眉。
从前的皇上,不正是彬彬有礼,谦谦君子么。
苏禾抿了抿唇,佯装无意道:“上回进宫,话里话外,太后都惦记着你腹中的胎儿,儿孙绕膝的希冀,都快写在脸上了。”
闻昔随口应:“指望着昭阳宫呢,平日里没少送助孕的药膳。”
说罢,她抬头瞧了眼苏禾。
苏禾只淡淡应了声“是么”,倒也没下文了。
闻昔如今嗜睡,仅半个时辰,便打了个好几个呵欠,最后嘱咐苏禾好生抉择未来的郎君,便抬脚进屋休憩。
出了薛府,一阵冷风灌进领口,苏禾顿时精神。
坐上马车,她问夏意道:“上回你打听的,昭阳宫的香块,是内务府送去的,负责点香的宫人,是素心?”
夏意不知缘由,只点头应是。
苏禾仰靠在枕垫上,眉头一扬。
素心,可是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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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二是出榜的日子。
秋试仅为六部招揽人才,乃先帝在时定的规矩,与科考不同,并不向外登榜,而是在各参考人的信封中装上纸条。
红色意为登榜,白色意为落榜。
礼部亲自敲开付家的门,递了信封过去。
付家围坐一堂,老太太、付严栢与姜氏皆神色紧绷的望着付毓扬。
付姝云受不了这紧张的氛围,伸手推了推自家兄长,“快打开瞧瞧。”
付毓扬皱眉,打开一瞧,白纸。
众人神色落寞,唯有叹息之声。
可不出片刻,礼部之人再一次敲开付家大门,送来一则授官书,眉眼带笑道:“恭喜付大公子,往后便是一家人,还望大公子,多多关照。”
白纸,却得了授官书,显然是受人照拂。
付毓扬神色略微凝滞,如若只是照拂,大可一开始便直接递上授官书,而非先叫他看到这落榜的白纸。
此举是给了谁的脸,不言而喻。
他头一次知晓,他这个五妹妹在皇上面前,竟能有这么大脸面。
付毓扬能瞧出来的细末,付家这些人精哪能瞧不出。
翌日一早,姜氏递了宫牌,千恩万谢,言语之中敬意诚诚。
可最紧要的,是姜氏无意道了一句:“这付家,终于再不止老爷一个当官儿的。”
付茗颂抬眼,看姜氏离去,细细品了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