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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2页）

而顾盛景的悔恨不比江染眠的少。

他今日进宫，本就是想与沈明慎好好谈一谈的，他不想再让身子虚弱的沈姝宁再为这些事跟着伤心劳神。

然而谁能料到，所有事情都只差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

心里的窟窿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一把锯齿，血肉模糊地翻出来，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顾盛景眉心拧成了一团，神情却溅出凛冽的寒光。

从见到沈姝宁躺在血泊之中开始，他的思绪就一直都是混乱的。

直到此刻，他才露出茫然的神色——

为何他的心……会这么疼？

好似心脏被掏空一般，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顾盛景神情木然，眼里却溢满了疼痛。

而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江染眠清浅的声音。

“盛景，你爱上姝宁了，是吗？”

她虽是在问，可那语气分明笃定。

连续两次听到别人说自己爱上了沈姝宁，顾盛景的脑中的思绪更加混乱。

他深吸了口气试图压下，可还是没忍住抬声：“我对她从来都不是爱！”

闻言，江染眠的神色仍没有半分波澜：“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顾盛景的声音像快要融化的冰，有颗粒在摩擦着喉咙，“况且她对我也不是爱，她是为了北昭和沈明慎才会嫁给我，这段姻缘……本就是错的！”

不料，话音刚落，江染眠倏然就冲到了他面前。

她红着眼直视着他：“谁说她不爱你？”

“若是她不爱你，她为何要牺牲自己来保全你的地位？若是她不爱你，她为何要因你一句话就放弃了三书六礼、凤冠霞帔？！”

“盛景，若是你这三年有一次仔细地看过她的眼睛，也该发现……”

“那里面皆是对你深切却不能言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