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你也看见了,顾明珠那黄毛丫头哪里比得上你,我虽然给不了你想要的名分,可除了正妻之位你想要什么样的恩宠我都会给你,你就别气了,乖乖回到我身边好吗?”
清欢挣脱了两下才发现他的力气极大,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就挣脱不了,她妥协认命般的轻叹口气,“二少爷,你先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吧。”
听着清欢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夹枪带棒,话里话外还有转圜余地,裴梓铭顿时挑了挑眉,心道这女人果然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手段,抱在怀里哄两句好话一说这不就哄好了?
裴梓铭闭上眼睛贪婪的吮吸着清欢身上的淡香,一如既往地让人身心舒畅,倒是比顾明珠身上那股胭脂香粉味道好闻多了。
“清欢,还是你身上的味道最好闻,清新淡雅,令人心旷神怡,可比顾明珠身上的俗粉味气息令人舒服的多。”
裴梓铭虽然有些舍不得松开,但为了避免再次招惹她心烦厌恶,还是乖乖的先松开手,左右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清欢冲着他勾唇暧昧的笑了下,随即冲着裴梓铭招招手,“二少爷,我觉得你跟世子爷比起来……”
裴梓铭迫不及待的打断她,“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是最好的,裴寂川算个什么……”
‘东西’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清欢绝美的脸上笑容散去,眼底唯余一片冰霜,裴梓铭顿觉寒从脚起,一时间头皮有些发麻,未说出口的话深深的又咽了回去。
嘲讽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裴梓铭一眼,清欢冷笑道:“同是国公之子,你跟他当真是天壤之别。天,自然是他,而你,连地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他的脚底泥,一无是处还妄图跟他相提并论,要不您还是回去照照镜子得了。”
“你说什么?”被清欢这般侮辱,裴寂川当场怒红了眼。
清欢当真是恨透了当初的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这种人,真是为自己感到不值,好在提前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及时止损,否则以后的日子指不定得过成什么样。
“我的意思是,您跟那位顾小姐当真是天生一对。”
懒得再跟他多解释什么,清欢一把推开他就要走,可惜她刚走了两步又被裴梓铭一把拽住了。
清欢蓦地抬起眼,透亮的黑眸染上一层冻人的寒冷冰雾,她冷冷地盯着裴梓铭,“二少爷若是在动手动脚,别怪奴婢不念旧情下手过狠了。”
“念旧情?你方才对我说的那番言论,也好意思说你现在还念着旧情?”裴梓铭双眸闪过一丝狠厉,“真正念念不忘这段感情的人应该是我,我……”
“可笑!”清欢冷声打断他,黑眸凌厉,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强烈冰冷气场,“厚颜无耻怕是都不够用来形容你裴二少爷的脸皮了。”
不等裴梓铭怒火发作,清欢冷漠的勾起精致的唇角浅浅地笑了下,好心的拍了下裴梓铭的肩膀,“二少爷还是尽快去看看你的未婚妻,毕竟你可是要靠着她飞黄腾达,青云直上的。”
裴梓铭简直要被气晕了,脸色比刚烧过的锅炉底灰还要黑,他正愤怒的想要去抓住清欢这贱人,蓦地见前面匆匆跑来几个侍卫,又迅速把手收了回去,“不知好歹的贱人。”
清欢才刚绕过小桥,就被几个侍卫包围起来,精致的巴掌小脸瞬间皱了下,“各位侍卫大人,这是做什么?”
清欢猜测必定是顾明珠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为首的侍卫道,“清欢涉嫌谋杀顾小姐,国公爷下令立即诛杀,不得有误”
“什么?”清欢表面震惊,实则内心稳得很,早就猜到那顾明珠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不曾想到会找这样的借口,“恕清欢无礼冒昧的问一句,顾小姐不是已经昏迷了吗,怎么会指证我是凶手呢?”
侍卫道,“墨雨姑娘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墨雨?
清欢甚为不解,她自诩与墨雨并无任何私仇恩怨,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找绊子,现在竟然还玩起了诬赖那一套了?
她思来想去的恐怕这事儿还跟裴寂川有些关系,那墨雨跟在裴寂川身边多年都没能爬上他的床,自己初来乍到的便成了裴寂川的通房,但凡是个正常女人都会心存怨怼,也怨不得墨雨会记恨上她了。
偏偏顾明珠是吏部尚书之女又是未来的进士夫人,身份极其特殊,听说她还有个姨娘在宫里当妃子,虽不怎么得宠到底是皇上的女人,重重身份叠加在一起谋害她的罪名可不小啊,往轻了说是杀头,重了说可是要诛灭六族的。
虽然清欢并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家里还有什么人,但这颗项上人头她还是很珍惜的,命只有一条,为了那种不相干的人丢掉也太冤了。
“冤枉啊,我跟顾小姐无冤无仇的怎么会谋害她呢,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定是顾小姐病重记错了,还请各位大哥带我去国公爷面前解释几句?”
见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明显不信,清欢一双流光溢彩的黑眸异常专注地望着其中一名侍卫,“侍卫大哥,我本是应了世子爷的命令在这里采摘,无意间看到顾小姐跳下河去捞手帕,这才下去救人,如若不信……”
“不信又能怎么样呢?”裴梓铭双手覆在身后走了过来。
清欢眉眼如常,“自然是可以将世子爷叫过来为奴婢作证。”
裴梓铭冷哼了一声,“不过区区一个贱婢,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爬上了大哥的床,真以为大哥会在乎你,还会出来替你作证?”
就在刚才,裴梓铭还信誓旦旦地一口一个爱她,要跟她旧情复燃,现下倒是一口一个贱婢的称呼了。
清欢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方才拍裴梓铭肩膀时落在他身上的白色粉末,嘴角勾了下,“世子爷会不会替奴婢作证,那就是奴婢的本事了,不劳二少爷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