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朝廷全境缉拿要犯之事,你应该清楚内情吧。”
拓跋田成便说:“只知是太后一党宣称国师叛国,将其封印镇压在东都,同时借机扫清政敌。而那要犯则是国师的心腹死士,手中掌握着开启牵星台的钥匙。如今太后虚以重利,只要能拿到钥匙,那么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将军,可是有了风声?”
黎奉仙点头冷笑道:“算咱们运气好。”
拓跋田成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问:“可确凿吗?”
搜捕要犯的行动,遍及新恒全境,怎么那要犯就偏偏出现在桑郡这穷乡僻壤?
黎奉仙哼了一声:“动动脑子,少说蠢话。那要犯被全境通缉,除了往桑郡这琉璃稀疏的地方跑,他还能去哪儿?唐郡、厉郡,哪个地方能容得他流窜至今?你当我这段时日四处行兵在郡内扫荡,只是为了搜刮钱粮美人吗?呵,这穷乡僻壤,就算刮地三尺,又怎么比得上繁城许诺的荣华富贵?”
拓跋田成连连赞叹:“将军英明……但是相传那要犯手中持有国师被赐下的仙雷,不计生死地爆发开来,足有灭世之威。将军亲自前往,会不会太危险了?”
“所以才要点齐人马……”顿了顿,黎奉仙又说,“何况,这次找到的,也并不是那要犯本人,那人多半已经死无葬身之地,至于什么仙雷,也无需担忧了。”
“?”拓跋田成大惑不解,已跟不上思路。
黎奉仙也不卖关子,直说道:“我看到的是一个自称仙抚使之人,他手持印星宝玉,就在流岩城的那城主家里。”
“仙抚使!?”
“自称仙抚使。”黎奉仙冷声纠正,“那人的确有着近乎仙官的神通,他当着我的面,将我手下校尉……施以了往生化荒之法,将其畸变为蠕虫模样,又转瞬复归原状。手段之从容,令人印象深刻。”
“!?”拓跋田成张口结舌,半晌后才急道,“若是如此,那人必是仙抚使无疑,除了仙家手段,还有谁能主导化荒?将军,对上其他人倒也罢了,但若对方是仙抚使……”
“自称仙抚使!”黎奉仙再次纠正,“仙抚使的身份,看的可不是手段和本事,而是天庭的敕封。没有仙官的认证,就算本事通了天又能如何?”
“那……莫非那人,并没有敕封?”
黎奉仙冷笑道:“若有敕封,他又何必不辞辛苦地在我面前耍杂技?新恒朝中,有谁会认不得仙官赐予的灵封?有谁见了仙官灵封胆敢不从?就连太后和大将军,也是打准了国师暂无仙官灵封,才敢将其镇压。若是那人真有灵封在手,应该直接将我也往生化荒,炼成走狗!而我麾下星军也能尽为所用。他偏偏放我回来,任由我调遣兵马……”
拓跋田成忍不住说道:“或许是仙抚使大人在考验将军,天庭向来喜欢为咱们设置各种考验……”
但黎奉仙却斩钉截铁道:“也或许他根本不是什么仙抚使,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偷了些仙家妙法的乱臣贼子,又或者是国师私下豢养,见不得光的走狗。仙官的化荒神通的确厉害,但那人除此之外,并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修为不过元婴级别,更只单枪匹马。我两营将士结阵上前,一念之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呵,仙抚使?世上可没有化作飞灰的仙抚使!更没有手持宝玉,挡我富贵的仙抚使!我若是真的被他唬住,就此投诚到国师一边,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听到此处,拓跋田成心中虽然仍有忧虑,但也知道黎奉仙决定的事,根本不容他人反驳,包括这次朝中党争,是站在国师一边还是太后一边,至少他这个郡守是无权定夺的……只好点头说道:“此事必是如此,之后我也自当全力配合将军……”
只是话没说完,就听黎奉仙发出一声嘲弄的笑。
“配合我做什么?”
拓跋田成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怕是答错了,但从对方的语调来看,这个错误倒也不重要,于是便坦然道:“自然是配合将军,做好全套证据,将那人的乱贼身份锁死。待缴获宝玉后,再撰文为将军彰功。”
却听黎奉仙说道:“若只是为了这种事,我其实也不必带你亲自来。呵,实在是因为,我还有一个想法,若能践行得通,或许便能得的,比繁城许诺的荣华富贵更多。但是此事必须有你全力配合,不得有丝毫二心。”
拓跋田成只觉错愕,他都被调教这么多年了,文人的铮铮铁骨完全锁死在这星军指挥身上,怎么可能还有二心?
但是下一刻,他就被黎奉仙的话,惊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出。
“那人自称仙抚使,却全无凭证。而若是我们给他补上凭证,让他真成了仙抚使,并以此拨乱反正……那又如何?”
一时间,拓跋田成脑中嗡一声响,几乎被震得神识停转。
黎奉仙的野心实在膨胀太快,以至于一般人的想象力都跟不上!
然而,也就是在此时,却听星舟前,响起突兀的掌声。
以及一个挡在大军之前自信而立的红衣青年。
“哈哈,说得好啊,若是黎奉仙将军能帮我补齐凭证,再打开东都封印,迎回国师。那伱就是新恒的大将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