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太傅。”
陈玉皎忽然打断他的话,目光悠悠落了过去。
“您最好是想好再说话,这可是御前,若是不认,查实后,便是欺君之罪!”
当堂欺君!
欺瞒当今秦帝!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谁承受得起?
赢太傅后面的话忽然就那么生生被卡住。
陈玉皎的目光还转而落在赢修堂身上:“想查验战明曦所言是否属实,十分简单。
赢译官,要不现在你带战明曦回府,由宫中老婆婆陪同,再圆房一次如何?”
大堂之上,谈这等话,无数人面红耳赤,直呼她不知羞耻。
但赢修堂清贵的面容间却是第一时间浮现起一抹排斥。
那是来自身体本能的排斥,加上多年的养尊处优,令他对睡过的女子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只觉得脏。
他那表情,显然也落在不少官员眼中。
太保宗峥重终于开口了:“赢太傅,你们这是家风不正啊?家风有问题就算了,竟然还妄图当堂欺君?
你掌管华秦礼法的制定和颁布,负责皇族皇子们的教学,你亲自说说,这欺君之罪,当如何判?”
陈玉皎垂眸直视着一个个女子,只能道:
“你们已站在这里,若不为自己争取,回去后,换来的更是夫家的变本加厉。”
“要在那样的泥潭里,一辈子待着吗?”
“连那般的深渊都不怕,鼓起勇气说出来,又有何妨?”
她清凌的声音带着一股诱导。
众女子神色皆变了变,是啊,横竖都是死,深渊亦不怕,搏一把又何妨?
有女子终于跪趴着,委屈哭诉道:
“民女嫁给了个酒鬼,他每次喝醉了便暴打于我,足足五年了……”
有人开第一个口,所有女子也陆陆续续说出自己的委屈:
“民女嫁的男子,婚前伪装甚好,婚后才发现他有赌博之瘾,将整个家产输得倾家荡产,还卖掉了的女儿……”
“臣女所嫁为李大人家公子,他流连花丛还不够,还有乱玩的怪癖,经常将臣女送给多个男人一起……甚至为了升职,逼着臣女去陪达官显贵……”
一个接着一个女子,说出许多后宅不为人知的隐情。
只是这些人的官职地位实在太低,文武百官面色变化不大,只当作鸡毛蒜皮的事情听。
可就在这个时候——
战明曦也终于跪直了身体,大声道:“臣女要状告的是太傅之家、秦宾府的译官赢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