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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流寇祸百姓 萧翔查根源（第1页）

真洛闲暇时依旧弹琴，只是未敢再唱那首新词。月朗风清的黄昏，花影朦胧的月下，她喜欢弹奏“高山流水”，清丽、婉转的琴音在院里绵绵铺开。

王爷只要听到琴声，就喜欢和着琴音练剑。有时韵儿弹奏的时候，真洛也远远欣赏王爷的剑舞。

真洛惧怕王爷，不喜其为人，但其舞剑之时，剑走龙蛇，穿云破雾，银光闪耀，剑气如虹，确是美不胜收。尤其是他着一袭白衣，敏捷轻快的身形，轻盈空灵地跳跃，风流飘逸，洒脱自然，真洛常看得如醉如痴。

这日，王爷又在舞剑，突然有军士来禀报:“穗州有紧急公文送到了”，说着呈上了公文。

王爷拆开来看：原来，穗州城外又出现了流寇，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穗州百姓深受其害，纷纷到穗州报官。穗州留守见事情紧急，忙写信禀告，求王爷的示下。

王爷打开地图，听报信人详说了流寇的情况。正在这时，郾河郡也突然遣使过来，呈上信函，这是郾河郡王的书信，也是为这流寇作乱扰民一事。

原来，平北郡的穗州与郾河郡毗邻，它们的南部有一带深山峡谷，地势复杂，人迹罕至。但因南北通商往来必经此峡谷，因而峡谷北边山脚下已辟出一条商道。商道南边临着郾河，再南又是一座山林。两座山夹着一道水。这里山高林密，地形十分复杂。

这一带一直有流寇出没，传言这支流寇是鲜卑后人，自北周灭亡，鲜卑族就慢慢隐匿，一小部分逃至北疆。只因这北疆一带长年战乱，各郡国互相兼并征伐，无暇顾及匪寇，这支鲜卑队伍竟然趁势坐大，渐成一方祸患，为害周边城镇。郾河郡王此次来书，就是欲与平北郡联手，彻底剿灭流寇。

萧翔即刻回复书信让使者带回。他立刻辞别太妃，命参知政事李福清和太尉高云翔代行职权，自己和欧阳风点兵三千，星夜启程，奔穗州而去。

萧翔到达穗州后，命令将士安营休息。郾河郡的兵马也已调拨停当，领兵的是郾河郡兵曹叫马有原，四十来岁，早已在穗州等待。因为他此前多次参与剿灭流寇，有一定经验，郾河郡王特意派他前来协助。

马兵曹便向萧翔谈起了流寇的情况。他说：“凭郾河郡的兵力，一帮流寇何须挂齿。只是这流寇来得突然，等兵力集结，追过去时，那帮流寇立刻逃窜，我曾带人马一路追杀过去，可那些流寇却如人间蒸发一般。人说这鲜卑部落有翳眼的幻术，能遮蔽追踪人的眼睛。可能确有此事。有一次，流寇作乱时我正好在巡城，一听说流寇来犯，我立刻带人追出，出了城，沿着郾河边的山路追赶，眼看就追上了，那些流寇向北转过弯逃窜，我也快马紧紧追赶，刚转过弯，跟见鬼了似的，一个贼影都不见了。因此，这帮流寇一直无法剿灭，倒成了郾河一带的灾祸。”

萧翔道：“有劳了，今日将士疲惫，可让他们先行休息。等明天，我想向被劫的客商了解一下情况。日后，还得多多烦劳马兵曹帮忙，我这里先谢过了。”马兵曹说愿意全心全意协助王爷等话，就告辞去了。”

第二天，穗州留守已把被劫过的几位客商叫过来，萧翔便向他们询问情况。萧翔问：“你们来往经商，都做的什么生意？”

那些客商，有人说买卖丝绸，有人说经营茶叶，有人说贩卖大米，五花八门的。

萧翔便问那个粮商：“你被劫走多少大米”？

那客商说：“那次大米被劫走整整十车，每车五石”。

萧翔又问劫匪有多少人，可记得他们样貌？

客商们说：“那劫匪上穿皮革，窄袖短衣，下穿长裤，足穿长靴。每次出现时约一二百人，个个骑马背弓，手持利刃。见人就杀，异常凶狠，我等都是带的壮丁多，才侥幸逃得一命的，可怜那些葬身匪手的客商……唉”！

欧阳风道：“你等放心回去，此次剿匪，必当除恶务尽，不留遗患，一定会保得此地光风霁月，百姓平安，让你们日后安全行商，再无顾虑”。

众客商称谢回去了，萧翔感叹道：“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普天同乐的世界，离我们还有多远呢！”

第二天，萧翔约上马兵曹，带了一些骑兵，沿山路一直往西，来到郾河北岸盗匪出没的地带。

萧翔仔细查看地形，见这里山势回环往复，郾河依随山势蜿蜒曲折。山上林木葱茏，雾霭弥漫。山下道路约四五尺宽，显然是开辟过的道路，还算平坦。

萧翔等人骑马走过一段路后，山势忽然向左转弯，马兵曹道：“那次追击流寇，就是到了这里，等我转过弯来，连一个影人都不见了。是不是那些鲜卑人给我们使了幻术”？

萧翔道：“看来不破解这些翳眼幻术，流寇是无法彻底根除的”。即刻命骑兵下马，沿山脚仔细搜寻，看能不能找到山洞一类能藏人的地方。萧翔和马兵曹边行边观察，路北是山，路南便是曲折的郾河，因地势的原因，郾河在这一段儿河面很窄，水流却很急，哗哗地发出很大的声音。

忽然，萧翔跳下马，蹲下身来，仔细地观察河床，只见这里河床边缘，大约有四五尺宽的压痕，这里的草有被压倒的痕迹，草上沾着湿泥土块儿。他朝南岸看去，南岸全是陡峭的山，山上林木茂盛，并无道路可通。

过了一会儿，士兵们纷纷来报，没有发现洞穴一类的可藏身处。萧翔指着南岸的山问马兵曹：“过去这座山，是什么地方”？

马兵曹回答道：“山那边是一片荒漠，正好处于郾河郡、平北郡和南平郡交界，属于三不管地带”。

萧翔问：“除了翻越这座山，还有没有别的道路，能通往这片沙漠地带”？那马兵曹道：“有的，不过得从郾河郡的密州出发，向西南骑行几十里，就能到达。”萧翔点点头。因天色已晚，一行人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