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房的人有认识韵儿的,就向她打招呼问好,听说她是帮欧阳风送要洗的衣服,就说:“这里正好有一套他的洗好的衣服,烦劳姑娘给欧阳将军带过去吧”!
韵儿把衣服带回房间,真洛看到,说:“这衣服能派上用场,先放在这里吧”!
韵儿道:“欧阳风已经出府办事了,看来想要腰牌,只能偷王爷的了”。
真洛有些忧心,王爷为人机警,韵儿冒冒失失的,容易露出破绽。一旦失败,自己便再无机会。
韵儿道:“我去给他送茶,故意弄湿他衣服,帮他换衣服时,再乘机拿走他的腰牌”。
真洛沉吟片刻,道:“你弄湿他衣服的时候,或许他就开始提防你了。这样没有十足的把握。除非,是他主动脱下衣服的,你就有机会偷拿了”。
“他主动脱下衣服,他自己脱下衣服”,韵儿一边念叨,一边苦苦思考。
突然,韵儿眼睛一亮,道:“有了!姑娘,以前我发现,王爷只要听到您弹琴,他必定就去舞剑,他练得热了,自然就脱去外衣。那时,我再趁机偷腰牌,怎么样”?
真洛道:“可以试试,咱们得先筹划好”。于是二人便密谋一番。
晚饭后,王爷记挂真洛,想到她房里看望她,忆起白天打她的情形,追悔莫及,也不好意思见她,就回到自己书房里,拿起书想读一会儿。
此时,外面琴声悠扬响起,他循声走去,不觉来到真洛房外,果然是真洛在抚琴。她弹奏的是“高山流水”,琴声清越纯净,清逸悠远。
王爷听了一会儿,觉得琴声中有一种撩人心魄的力量,意趣盎然,便到书房拿了剑,在月下舞起来。
月色如水,树影摇曳。王爷身姿矫健,迅捷地腾转跳跃,剑法变换玄妙,剑刃吞吐龙蛇,舞得出神入化。剑光与月光相互辉映,寒光闪闪,配着悠扬的琴声,更是有诗画一般清远的意境。
不久,萧翔练得热了,便去房中脱去长袍,出来继续舞剑。
韵儿窥伺已久,就瞅住这好机会,提了茶壶就去他房里送水。她手忙脚乱地解下腰牌,悄悄出来溜回房。
真洛见她手拿腰牌向自己示意,又将腰牌放于桌上,过来替了真洛弹奏。
真洛即刻换了欧阳风的衣服,向韵儿示意告别。韵儿不舍泪落,道:“我和你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真洛道:“我怎能让你以身涉险?况且我们一起也走不成,你要自己保重”!
真洛悄悄出来,看到王爷还在舞剑,昏黑的天色,正好遮掩了她的身影。真洛走出这个院落,走过回廊、小桥,穿过亭榭,走了好久,才来到王府大门。
真洛心扑通通乱跳。她定定神,让自己保持威严,大方地出示了腰牌。
守门军士见有腰牌,看打扮又是一位将军,也就没有仔细盘问,放她出府了。真洛出得王府,不敢停留,直奔青墨斋。她见到黄夫人,说明情况,就与黄夫人星夜启程,赴平南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