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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离小吃街没多远,开不出五公里路就到了,过了那条街,这一片都是属于居民区,比平常人多了些,但没堵,一路开得畅通。
沈桂舟等车子停稳,朝司机点头感谢,拉开车门往外探身,却没站稳,差点跌在地上,吓得司机连忙下车绕半圈过来扶他。
沈桂舟一手扶着车门,弓腰捂着抽疼的左膝盖,嘴唇咬得泛白。
怎么了,腿疼吗?要不要重新回医院看看。司机顺着他的背。
沈桂舟熬过阵痛,弯起眉梢摇头,磨蹉着走向花店。
连司机都会问他一句有没有事,张佑年眼睛瞟都不瞟一眼,只会咧着嘴哂笑,骂他活该。
沈桂舟苦笑,当初怎么没连着耳朵也一起摔聋了,那样至少不用听见张佑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
走近花店,店门紧锁着,沈桂舟从身上摸索出钥匙来开了锁。
还好出门前顺手撒走了钥匙,不过,饶是想得再多,沈桂舟也不会料到他会答应张佑年的要求,准备收拾着将自己重新搭进去。
让阿雅知道了准得掐着他的耳朵咒骂好一阵吧。
想起阿雅的语气,沈桂舟的嘴角不由得翘起微笑来,钥匙咔哒一声开了门,花店没溜出一丝风声,他落寞地收了笑。
门推了半,他余光忽的瞥到花店边上,一个小石头块儿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他推门的手一顿,扭头看了过去。
那哪是什么泪眼汪汪的石块,是那天来花店的小孩,正坐在他们门槛上哭呢。
风铃叮铃铃,带着门重新合上,沈桂舟卷着风凑到小孩跟前蹲下,摸出身上所剩无几的纸巾来,轻柔地帮他拭去眼角的眼泪。
怎么了?沈桂舟刚打下字,还没来得及按下文字转语音,小孩就扑了上来,埋在他的衣襟里,嚎啕大哭。
衣服被小孩的泪水蹭湿了些,沈桂舟手忙脚乱地一下又一下拍着小孩的背,又抬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丝,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沉默着安慰小孩。
小孩哭得一抽一抽,攥着沈桂舟的衣服,找了个哭泣的空隙起身,哥哥,你好烫啊,和、和小贝一样呜呜呜。
似乎又想起什么伤心事,小孩一句话越说越模糊,直至被大张着呜咽的嘴巴彻底吞没。
小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沈桂舟连忙拿纸帮他擦着,边抽空打字,哥哥没事。
真的吗?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小贝生病了没来幼儿园,小孩压下抽泣声,我也生病了,老师让妈妈带我回家,我就没办法去小贝家看小贝了。
说着,小孩猛地吸了吸差点溜出来的鼻涕,抬手捂上他的额头,小贝昨天的额头和哥哥你一样烫,哥哥你也生病了吗?
小孩泪眼汪汪,声音哽咽,哥哥你会没事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