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是真的很有底气,他脑袋里装了太多华夏古代颇负盛名的诗词,有的流传了上千年之久,这首词确实很一般,放在华夏诗词的历史上,也不过只是皓月星辰中的一抹不足道的亮光而已。
赵括有些诧异,也有些不悦。
他确实认为这首词不错,可赵飞扬一开口就说不过尔尔,他能理解赵飞扬年轻气盛,但他不喜欢胡乱吹嘘的人。韩越可是大梁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赵飞扬不过一凡人,虽表现出了一些谈吐见识,可比起韩越还差得远。
只是赵括心思极深,未把不悦表现在脸上,反而笑着说道,“看来飞扬兄有更好的作品,不妨上去一试,添香阁的柳韵眉姑娘可等着呢!”
赵飞扬很淡定,“试肯定是要试的,但是等那位作完再说。”
赵飞扬说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与苏雨萱一起游玩的贵公子。
此人之前一直在与苏雨萱讲话,不知说了什么,倒是让平日里一脸冷艳的苏雨萱笑声不断。赵飞扬看到这里气炸了,不过当他注意到苏雨萱身旁的贵公子走出场时,赵飞扬火气锐减。
“这下有好戏看了。”
贵公子走上前,与韩越拱手招呼一声,“韩兄。”
韩越自是识得眼前之人,亦举手回礼道,“见过陈渊兄。”虽回礼,可态度颇为冷淡,动作随意,且神色中颇有些不屑一顾。士子们有些诧异韩越的态度,刚刚还是一个翩翩君子,
现在怎的就摆出如此模样?难道是他瞧不上陈渊?
与韩越不同的是,人群中亦有一些人听到了陈渊的名字,顿时脸色大变。陈渊可是大梁京都有名的第一才子,知名度虽比不上诗作多流传度高的韩越,但也绝不差多少。据传此人五岁通经文,七岁晓四书,才十一岁就中了秀才。
之所以迟迟未入朝堂,非陈渊不愿,而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乃当朝外戚陈氏家族的人,虽是远支,可因文采盛名,颇得陈氏看重。只先帝在时为打压当时日渐势大的陈氏家族,故以陈渊年龄太小推迟了他的乡试时间。
看似推迟,实际上先帝就是借他敲打陈氏家族,用这个陈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来警告他们,让他们切勿做出出格的举动。可惜几年后先帝崩逝,陈太后当政,当初被打压的陈氏家族也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彻底席卷了大梁的整个朝堂。
而今陈氏已成大梁最显赫的家族,陈渊作为陈氏一族之人,必然也要进去分一杯羹。
陈太后当政,可以给陈渊赐官,但赐官的含金量不如科举,为此陈渊特地参加了今年的考试。一旦顺利高中,仕途将会青云直上。
这样的背景,这样的满腹才华,放在大梁很难会有不动心的少女!
得知陈渊的身份以后,赵飞扬有些暗暗咋舌,果然文艺女青年就好这一口,难怪敢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与这家伙邀约!
如果换成之前的赵恪,恐怕只会忍气吞声,而且头上说不定早已变成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不过他赵飞扬绝不会认怂。
“在下不才,也有一作,欲与大家分享。”
陈渊走到书桌前,提笔挥毫,一气呵成。他将宣纸递到黄衣少女手中,轻声道谢,如此谦谦君子之风,引得黄衣少女面露羞涩,不敢抬头去直视他的目光。
“今昔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采桑子:今昔才道当时错。”
黄衣少女念的有些出神,众人也沉浸在词中,直到有人开口叫好,然后掌声轰轰烈烈响彻此地。声势不仅远超此前的韩越,还让一些本欲站出来扬名的士子们彻底死心。能作出这样的词,不愧为大梁第一才子,恐怕今日之后,即使连韩越,也要被陈渊所超过。
人群中的苏雨萱面露喜色,一脸崇拜地望着自信满满的陈渊,再没有往日高高在上的女神模样,全然是一副小女生的痴情面容。
“陈渊兄,韩某本是瞧不上你的,可今日之词,让韩某知晓什么叫天外有天,韩某佩服。”
“陈渊兄之大才,远胜韩某,韩某无话可说,输的心服口服。”
韩越拱手让陈渊作揖,陈渊未高傲应对,反而虚心扶起韩越的手,称赞韩越的文采。
如此心胸宽阔之举,令场外无数士子心悦诚服。
才高八斗,虚怀若谷,如此之人,的确不负盛名。
陈渊的词作令现场的其他士子们绝了比试的心思,且韩越都已经佩服到那个地步,还有谁敢站出来说自己能比他们更好?
迟迟未有人站出,黄衣少女见状开口道,“既然无人再来,那么此次诗词大会的获胜者乃陈渊公子,诸位可有异议?”
无人反对。
陈渊一脸自信,正欲谦虚地朝众人拱手时,不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说话之人正是赵飞扬。
“陈渊兄厉害,不过在下也有一拙作,也想给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