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都摆在面上了,陆时序哪能看不透。他憋着笑,也没说什么,只牵过她的手,带她去客厅吃饭。只是他们两个人,陆时序没做得太多,三菜一汤,够他们吃就好。吃完饭。宋杳和陆时序又回到了床上。不过他们没继续睡觉。而是开了投影,靠着床头坐着看电影。他们都没有看电影一定要吃小零食的习惯,所以没拿东西到床上吃。宋杳半靠在陆时序怀里,双手捧着盖了盖子,插着吸管的水杯,时不时就喝一口水。昨晚她说的话不少,而且根本没有喝水的机会,这会儿喉咙也不算太舒服。她得紧急多喝水润喉,挽救一下隐隐作痛的喉痛,不然下次再回到拍卖场,喻叔见她喉咙哑了,得误会到天边去。电影看到后面,本来欢乐的喜剧电影出现煽情环节。宋杳默默拿起手机。不是她多反感煽情,而是这个电影的内容是——几个曾经的好友多年后再聚,每个人为了体面都在撒谎,因撒谎牵扯出了一系列乌龙事件。煽情环节是他们说开了,每个人轮着承认他们都撒了什么慌,他们实际上那些年过得怎么样。宋杳现在看不得这种桥段,心情会很复杂。天知道,陆时序也看得五味杂陈。正当他怀疑自己,怎么偏偏选了这部电影的时候,怀里的小姑娘忽然拍了拍他搭在她腹部的手背。“小叔叔。”检查了一下手机的信息,宋杳洋洋得意,“你输了!”陆时序挑眉,想起来了他们打的赌。他也没怀疑她为了赢而撒谎骗他,只佯装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我是真的很想试用一下那个手铐。”事实上,昨晚,他除了那个手铐没用到,她藏在抽屉的其他小玩意,都被他拿出来试了一遍。不然他们也不会闹到天亮。“对了,我都忘了问,你是怎么挣脱的?”她之所以虚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他没按她的计划来,自己提前挣开了手铐。以至于她从上位者,变成了待宰的羔羊。被欺负得那叫一个可怜。陆时序意味深长地哼了声,挽起自己的衣袖,“这就是暴力挣脱的代价了。”宋杳低头,盯着看了男人泛红的手腕两秒,她心虚地把他的衣袖放下来,“我肯定会给你解开的,你要有耐心一点嘛。”“耐心不了,我那时候觉得,自己离被玩坏只有一步之遥。”陆时序至今都没想明白,他稍微过分点逗两句都容易恼羞成怒的小姑娘,昨晚怎么那么……磨人。他是喜欢的,也是享受的。只是她经验不足,度没把握好而已。不是大问题。“杳杳,你在学校,是进修了什么特别的课程?”宋杳差点被呛着,“怎么可能!我的学校是正经学校!你怎么能那样说它!”陆时序轻抚她的后背,哭笑不得地道歉,“我的错,别激动。”宋杳哼了哼。陆时序笑意盎然,忍不住逗她,“杳杳给我准备的惊喜,我很喜欢,以后这种类型的惊喜,可以多多益善吗?”宋杳果断说不,“没有了!”经历了昨晚,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不够好。这么高强度的夜生活不适合她,她不想因为纵欲过度死在床上。这种死法太丢人。陆时序笑笑,眼睑微垂。心底无声地落下一道沉重的叹息。昨晚虽然是放纵了点,但昨晚很可能是他短时间内最后一次跟小姑娘这么亲热了。既然他决定了,等她回国就跟她坦白,他自然不会一拖再拖。不过,在坦白他的身份之前,得先把贺家和宋家的婚约彻底解决掉,让他的小姑娘恢复自由。思至此,男人那双幽深的黑瞳,划过一缕冰冷的暗芒。—宋杳是在元旦假期结束才回到拍卖场的。时隔三天没见着人,喻良歌忍不住八卦,“你们和好了?”宋杳笑眯眯地点头,“当然。”是暂时和好了,可能风平浪静几天,就会发生更激烈的争执也说不准。心里的黑水咕嘟咕嘟冒泡泡,宋杳面上还是一贯的明媚乖巧。喻良歌看宋杳面色红润,精气神饱满,他很是放心。小姑娘出去玩没受委屈就好。另一边,陆氏集团。陆时序依然没理解好友那怜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贺路昀是猜到宋杳跟陆时序见了面,以谈项目为理由,过来看看好友是否还完好无缺。“你的脸怎么回事?你的手腕又是怎么回事?”贺路昀坐在办公桌前,清冷的眉眼染着笑意,幸灾乐祸得特别明显。陆时序来公司的路上戴了口罩,也没把衬衫的衣袖挽起来。只是到办公室后,他把口罩摘了,衣袖叠了两下折到手臂位置。结果贺路昀一来,就看见了他脸上和腕上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痕迹。“你不懂,这是爱的证明。”贺路昀:“……不是被人打了?”陆时序看了看腕上的红痕,用看单身狗的眼神打量好友,“怎么可能,杳杳弄出来的而已。”贺路昀:“……”好了,基本确定了,宋杳是故意的。还爱的证明?分明是愤怒的证明。“对了,路昀,你以后要不离杳杳远点?”这句话,语气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开口的人眼神锐利到,很难让人只把它当成一句玩笑话。贺路昀拧着眉梢,“为什么?”“因为杳杳夸你的脸好看。”陆时序痛心疾首,一副快在醋坛子泡发的模样,“朋友妻不可戏啊。”贺路昀:“……滚。”宋杳这就开始铺垫了?那他是不是也……这个想法刚冒了个头,就被贺路昀紧急打断。算了,她给他发的剧本没有这个要求。“你知不知道老爷子明天要亲自带明哲去宋家,聊解除婚约的事。”陆时序挑了挑眉梢,唇角噙的笑意愉悦又危险,“现在知道了。”“既然这样,我也得把我的坦白计划提上日程了。”贺路昀一怔,“那么快?”“你之前不还催我快点?”陆时序觉得好友的态度有种说不出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