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曲笔芯有时候都茫然起来,比起先前沈复对自己的势在必得,还恶劣的威胁,这段时间他懂事的仿佛不像他。
对此曲笔芯将满腹的吐槽欲,倾诉给了贺青池听。
那些小姐妹团无人能理解她心中复杂的郁闷,只有贺青池能懂上两分。
“沈复啊,最近天天坐地铁上班,哪里有时间骚扰女人。”
贺青池瞥向了曲笔芯的表情,没头没尾地轻轻笑了声:“他借住的地方在郊区,每天上班坐地铁到公司就近两个小时。”
曲笔芯低垂着眼,漫无目的般弄着自己裙角:“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些年花尽了心思难道就是为了让沈亭笈过上好日子?
他现在除了在温氏给温树臣打工外,还不如刚毕业的有钱呢。
贺青池慢悠悠道:“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活法,沈复的权利,迟来晚了些。”
十来岁时因为亲哥哥犯下的罪,不得不担负起照顾沈亭笈的重任,因为生活所迫,想也能想得到沈复这一路牺牲了多少,选择了怎样的路。
曲笔芯恍惚的接过话:“我调查过沈复,他在校时是一个成绩优异,品学兼优却家境贫困的学子,要不是父母早亡,被生活所迫,他很适合去当科学家。”
当初沈复五官薄冷精致,带着金丝边眼镜,身材削瘦修长,看了的眼神带着静漠,把她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倘若在穿一身洁白的白大褂,这样的男儿该多完美啊。
现在一想到他的种种行为,别说白大褂了,漂白都洗不掉他内心的肮脏。
曲笔芯眼中幻灭,将脸蛋贴在抱枕上说;“他把小哑巴养大,怎么可能放得下。”
小哑巴要折腾出点什么事,恐怕紧张的又是他吧。
贺青池换位思考,要她也接受不了温树臣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让他随传随到。
每个女人骨子里对男人都有着极致的占有欲,也难怪曲笔芯既爱着沈复念念不忘,又耿耿于怀沈亭笈的存在了。
一下午时间,曲笔芯待在别墅和贺青池喝茶聊天。
她从这里听了不少沈复近日的生活,比如早餐吃宋朝从家里带来的三明治,虽然每次都会给十个硬币。午饭就跟温树臣去餐厅吃,晚餐等下班后,亲自去菜市场买了个菜煮。
会知道这么详细,是因为他借住的同事家,也是宋朝同部门的下属。
这下沈复每天上班和下班的早九晚五生活,都被宋朝拿来做谈资,来讨好贺青池这个正宫娘娘了。
曲笔芯轻蹙了下眉,又咬唇道:“宋朝把沈复的私生活拿出来讲给你听做什么,不怕你老公吃醋?”
贺青池笑而不语。
曲笔芯闷喝了口茶,又强行挽尊:“他活该。”
傍晚时分,曲笔芯在温树臣没下班回来之前,就先放下茶杯告辞了。
虽然温树臣对她客客气气的,潜意识里依旧觉得这个男人不太好相处,就别提留下来,看他和贺青池夫妻二人的卿卿我我了。
她自己开车回曲家,路过十字路口时,因为红灯停了下来,伸手拿了块口香糖含在嘴里,视线漫无目的看着前方横穿道路的人群,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有些穿着职场套装,提着公文包匆匆路过,格外的显眼。
曲笔芯用眼睛看着地铁口的标牌出神,不由地想到沈复现在下班的交通工具也是地铁。
她恍神的几秒钟里,好似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闪过,想定神一看,早就不见踪影。
曲笔芯心脏跟着紧缩了下,直到后面的车子喇叭声催促。
她重新启动车子,没有再看渐渐远离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