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斯美景之下,秦老板对着她,竟还能细嚼慢咽。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你不习惯吃这些的话,下回我们可以吃中餐,我知道有几家餐厅,专jīng云南菜和淮扬菜,改天再去试试。”
秦川的声音打断了薄禾走神。
薄禾忙道:“不用了,这里就很好,只是这样高的规格,太让您破费了,要不然等会结账的时候,我也出一份吧。”
“好啊!”秦川出乎意料,一口答应,“你的奖金用来抵作饭费好了。”
对方如此慡快,让薄禾的心理包袱瞬间清空,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秦川不失时机叫来侍应生,要了点酒。
“外面空气好,等会我们吃完正餐,就去外面品酒观景吧,可以让他们把甜品送到外面慢慢享用。”
没等薄禾拒绝,他又道:“现在时间还早,你不赶着回去吧,我想问问你游戏里一些操作问题。”
一听跟游戏有关,薄禾也没多想,就点头了。
这间餐厅有个观景台,就在另一道门后面。
虽则坐落在半山腰,实际上高度已经足以俯瞰整个城市。
头顶没了玻璃的间隔,人与自然的距离一下子变近,薄禾抬头看天,恍惚有种熟悉的感觉,像回到多少年前,父亲抱着她,给她讲星星们的故事。
“我已经很久没在城市附近看见过清晰的星星了,小时候还是跟着母亲去少年宫看的。”秦川忽然出声。
红酒微醺,夜色驱除了拘谨,薄禾眯起眼,不知不觉吐露心声。
“我也很想我爸妈,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他们了。”
秦川歪头看她:“我听说,你是被收养的?”
这话平时也许有些冒犯,但此情此景,抚今追昔,闲话家常,倒是没让人多想。
薄禾点头:“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生父,在我心里,养父母就是我爸妈,除了没有从我妈肚子里托生出来之外,我对父母没有更多的遗憾了。”
秦川:“我小时候家境也不太好。”
薄禾疑惑:“我记得秦氏家族在内地和港岛,都很有名。”
秦川:“上回我跟魏飞舟谈话,你应该听见一些。”
薄禾点头,随即又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川笑了一下:“我知道。”
“我爷爷为了躲避动乱,提前得到消息,逃去港岛了,但我们家被留下来的其他人,当时过得很不好,被牵连清算,我爸被同学欺负打伤了,躲在家里不敢去上学,又被拉去游街,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不过小时候,我爷爷还没回来,我们家家境也就一般,我还模糊记得,那会儿想买个玩具,我妈都不让,得算计半天。”
“我妈跟我爸算得上是患难夫妻,在我们家还没起来之前,她就嫁到秦家了,后来我爸靠着我爷爷带回来的投资,将秦氏做大之后,他俩就开始吵架,每天我放学回家,不是看见他俩都不在,就是看见他俩在吵,要么就是看见我妈在哭。”
“具体吵什么,我现在也记不清了,但我永远记得我妈躺在病chuáng上跟我说,她说小川,你爸这个人,外表看着挺正常,实际上冷血自私,连妻儿都不会放在心上,没事的时候可以跟你父子情深,真要挡了他的路,或者不顺他的意,他立马就会把你扫开,因为他觉得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我以前对我母亲的话有所保留,觉得我爸不是这样的人,但最近——”
薄禾正听得入神,秦川却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你今天开心吗?”
薄禾眨眨眼:“挺开心的。”
秦川:“那,你喜欢和我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