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家伙好好查查,让他们自已举报。”赵鹏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谁手上沾了老百姓的血,就给我单独拎出来。”
“单独处置?”季家鸣一愣,忍不住追问。
“筛选出来后,去找王根生,告诉他,我心情不好,想看场机枪秀。”赵鹏的话里,透着对即将到来的惩罚的不以为意。
季家鸣听得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他可是个死心眼的信仰继承者,哪见过这种阵仗。
这时,一旁的韩成心里直打鼓,他突然觉得,自已期待的8路军正规团长,可能远不如眼前这位冷面排长好对付。
而赵鹏身后,季家鸣的目光紧紧盯着他那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这位指挥官的冷漠态度,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些关于赵鹏的传说——那双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眼眸,此刻正冷冷地审视着每一个可能背叛信仰的人。
赵鹏对自个儿的理念深信不疑,那会儿他正跟步兵三班班长季家鸣讨论着对待俘虏的章程。
季家鸣心想,这可是个说笑不得的话题。
“排长,您知道上头是怎么说的吧?优待俘虏啊……”季家鸣试着提醒赵鹏,心里却想起了团长因为这事受过的处分。
“哦?那你是不是也听过那句,鬼子该死,那些作恶多端的二鬼子就不该死?”
赵鹏反问了一句,接着模仿起戏班子里的腔调,“这世上哪有什么魔鬼,不过是人心险恶罢了。”
季家鸣涨红了脸,急道:“那照您这么说,鬼子该扒皮抽筋,那些二鬼子呢?”
赵鹏大步流星地走到季家鸣跟前,眼眸里闪着决然:“有些二鬼子得了势,比鬼子还野兽。可也有些,是被逼无奈,心中有国有家。前者该死,后者该活!”
“季家鸣!”赵鹏一声喝令。
“到!”季家鸣条件反射地应道。
“执行命令,有异议吗?”
“没……没有!”季家鸣虽心有不甘,却还是服从了。
赵鹏这人,向来不玩儿一刀切。
二鬼子中,有的是曲线救国的义士,有的则是被长官逼上梁山。
该放的放,该剐的剐!
这时,蝗协军营长韩成听了这番话,心里跟打鼓似的,直接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嘴唇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似的。
“我对天发誓,心里头干净得很……”
“我敢对天发誓,咱这心里头,清清白白!”
“哪能去欺压咱自已的百姓呢,那是畜生干的事儿!”
“咱的手,干净得很,楚长官,您可得明察!”
“那些畜生,杀了我多少战友,我做梦都想把他们碎尸万段!”
“楚长官,让我加入你们吧,我手痒得很,想和那些鬼子好好算算账!”
韩成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枪,仿佛那枪就是他的信念,他的灵魂。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战斗的狂热,对复仇的渴望。
赵鹏看着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小子,倒真是个急性子。
“你说的这些,我都会核实。”赵鹏缓缓开口,“不过,你们送的那些白面猪肉,到底是给谁吃的?”
赵鹏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韩成。
韩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回答道:“那是要送往苍云岭的。”
“苍云岭的鬼子?他们围堵了我们的部队?”赵鹏语气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