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很吃光线,灯光下颜值翻倍。
指尖不禁覆上去,感受到一丝清凉。
不知为何,脑海里竟不合时宜地闪过一张冷峻刚毅的男人的脸。
印象中,他好像也是青陵人。
她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删他微信了。
现在不仅没微信,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他倒是提过他姓zhang。具体是哪个字,她却未曾细问。本就是一段露水情缘,彼此互不相识,往后更是陌路,何必打探太多。
zhang,兴许是章,亦或许是张。青陵人前后鼻不分,类似的发音,占也不是不可能。
顾千俞来不及细想,耳旁快速刮过一阵风,一道陌生的女声席卷而来,“美女,你这是戴了一套房在手上吧”
她倏然一怔,条件反射抬头,入眼一张御姐脸。
来人身穿白色职业套装,拎着a家的限量款手包,精致干练,冲顾千俞和善一笑。
不等她反应过来,女人就已经在她身旁落了座。
“你好,我叫严琼。”她自报家门,态度熟稔。
顾千俞回以微笑,“你好,我是顾千俞。”
严琼的目光直勾勾落在顾千俞的手腕间,“你这玉镯水头这么好,应该很贵吧”
顾千俞低头瞟了瞟自己的手镯,不禁失笑,“这是佘太翠,不值钱的,我戴着玩的。”
严琼似乎有些不信,没管住自己的眼睛,又多瞧了两眼。
她面露惋惜,“真可惜,我还以为它是翡翠a货。黄翡一口糖,还是玻璃种,保守估计上百万。”
顾千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个穷学生,怎么可能买得起翡翠。”
“不值钱,你戴着玩儿。”她似乎听到了某个久远的声音。
那人随手送给她的玉镯,丝毫不见他心疼。
怎么可能是黄翡玻璃种,哪有人会对陌生人一掷千金的。
顾千俞对玉石没什么研究,以前对这类东西根本不感兴趣。之所以一直戴着这手镯,完全是因为它一戴上就脱不下来了。圈口卡得死死的,试了好多法子都摘不掉。
无奈之下,她只能戴着。
再者这镯子颜色确实好看,底子细腻冰透,黄得非常雅致。一抹鸡蛋黄晕在干净清澈的镯身上,仿佛阳光底下炸开的冰棱花,莹润剔透。又像是浸在糖水罐头里的橘色夕阳,温馨柔美。
系里有个学姐曾告诉她,这镯子是佘太翠高货,最多值个千把块。
倒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是黄翡一口糖。
严琼举着手机小声询问“美女,我能拍一下你的镯子吗我好喜欢这个颜色,打算照着你这支收一支品相差不多的。”
她非常自来熟,根本不管对方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说实话,这请求挺突兀的,也很冒昧。但顾千俞并没有拒绝严琼。女孩子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情有独钟,总想着搜罗同款。
她读大一时,有幸买到一条颜色自然,贴合肤色的光腿神器。走到外面,碰到好几个女生找她要链接的。
严琼美滋滋地拍完照,收起手机。
她靠在椅背上,轻轻晃动自己的腿,随意和顾千俞攀谈起来“你到浅都出差吗”
顾千俞摇摇头,“我从悉尼回来,在浅都转机。”
严琼下意识抬了抬眸,长睫煽动两下,“你在悉尼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