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快吃……我吃。”吴雨夏接过包子,擦擦她汹涌的眼泪。“妈妈哭,宝宝也会哭的。到时候可就生出个爱哭鬼了。”
“爱哭鬼,也有大姨抱。”林思思边说边咬包子。香菇肉馅的鲜味混着喉咙里的酸苦,一齐下咽。
“嗯,大姨天天抱。”吴雨夏刮刮她的鼻子,“吃饱些。路上不一定有车,可能还要走很久。”山村离派出所往往很远。
“前面有村庄。”林思思指指东边,忽然想起袁星梦。“啊,糟了,梦姐姐会找不到我。”
“什么姐姐?”吴雨夏三两口吃完肉包道。
“医院里认识的,她帮我逃出来……”
“哪个医院?”吴雨夏望望对面今日点亮了字标的医院,“松山精神病院?”
林思思点点头。
“你们逃到山里?”
林思思点头,默默吃包子。
“你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林思思继续点头,吃包子。
吴雨夏深吸一口气:“季冰死了吗?”
“不,不怪他……”
吴雨夏不再问,吃完一个肉包默默啃馒头。夜色中黑糊糊的脸,看不出情绪。
林思思也默默吃。一连吃了四个包子,袋子里还剩三个。想着路途遥远,不再吃。
吴雨夏收起袋子,整理好背包,弯下腰。
“慢慢爬上来。”
“我吃饱了,有力气走路。”
“宝宝可会笑话没用的大姨,快来。”
“那我来拿电筒……”
脚下的矮草,时不时蹿过什么东西,一阵阵沙沙声。吴雨夏加快踉跄的脚步。
山路忽然陡峭,脚步开始滑溜。吴雨夏几度扶着松树喘气。
“夏姐,让我下来。我头不晕了。”
“隔着衣服,都烫得跟个小火炉似的。别说胡话,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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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雨夏扒住树干,伸出左脚,一点一点试探山路的坡度,缓步而下。
及膝的荒草,不知被什么野兽踩踏过,向前倾倒。
吴雨夏折断一根细松枝,敲了敲,又戳了戳。
松枝没入20公分左右,抵住了土地。
她杵着松枝,慢慢滑脚。
林思思屏住呼吸,靠意念提起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减轻体重。
咔嚓!松枝断裂,吴雨夏慌忙抓住两旁的荒草,下蹲。
“思思,抓牢我!”
滋溜溜——运动鞋的鞋底,滑下大概30度的草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