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冰甩甩手上的水,抽过吧台上的餐巾纸擦手:“精神病是精神障碍。如果不以这个为标准,每个心中有执念的人,都是精神病。这世上,谁没有欲。有欲就会有执念。吴雨夏有执念,并且很深,但没有形成障碍。”
“怎么判断有没有障碍?”
“行为。你可以去看看两年前吴雨夏参加法理杯的辩论赛。如果有精神障碍,情绪不稳,尤其在受到思想上的攻击时,要么崩溃,要么攻击。虽然不知道她的执念是什么,但显然可以帮她抵御一切精神攻击。”
“你的意思是,她不太可能得精神病?”
“她逻辑严谨,自主意识强,说她让别人得精神病才更可能。有几个女人会在监狱抓住一名刑警表白?”
“表白沈韩?”林义手一滑,青瓷碗直线下坠。他赶紧一捞,抓住三位数一个的碗。
“可怕吧?”季冰抖抖肩,“也只有破多了凶杀案的沈韩,才会喜欢。”
“这跟凶杀案,应该没什么关系。”
“也对,你一直觉得吴雨夏有精神问题吧。”
“我没见过她,可能被她儿时的精神病历先入为主了。”
林义将洗好的碗碟,从大到小重叠,放台子上。他甩甩手,看看卧房:“我可以问林思思几个问题吗?”
季冰看看他身上的警服道:“你抓紧点时间,思思需要多休息。”
两人到卧房门口。季冰拦住林义,扒住门框探出头。林思思正盯着窗户外的蓝天,头顶像立了根天线一样专注。
她的逻辑力和自主力,不逊吴雨夏。但吴雨夏不重情。除去那份执念,她拿得起便能放得下。
林思思不能。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却再放不下。
“思思,林义来看你了。”季冰走进房间。
她眨眨眼,似突然回神,露出甜甜一笑。
林义跟在季冰身后,笑着说:“今天天气阳光明媚,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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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思摇摇头:“我没事。”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林义掏出裤兜里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尽管问,我也想夏姐早点回来。”
林义点点头道:“吴雨夏喜欢拍照吗?”
“嗯,夏姐挺喜欢的。”
“她有相册吗?”
“好像没有,我没见过。夏姐是喜欢拍照,但她都是用手机拍,不用相机。用相机拍的,只有一张,之前你看到相框里我和夏姐的合影,纪念我们相遇的一百天。”
“除了那张,你没见过吴雨夏其他照片吗?”
“没有。”
“你最近去华苑小区是什么时候?”
“就和你一起去那次。那是夏姐家,她的妹妹回来了,我不好再去。”
“吴雨夏有和你提过她家人吗?”
林思思看了看季冰道:“几乎没有。但我知道她不喜欢回家。”
“怎么说?”
“放假她都不回去,只过年头几天回去一趟。之前我不知道,但我们住一起时,夏姐她不在家里吃年夜饭。”
“那她在哪吃?”
“她会回凌兴市,和我一起吃。”林义有些吃惊,林思思解释道,“夏姐说我是孤儿不想我一个人过年,说她家都二十九过年。如果我执意要她回去,她就会抱住我说回去会想起痛苦的往事。”
“小时候的病历?”
“我不知道……”
“吴雨夏不想说的,没人能逼她说。”季冰道,“但她确实是一个一直妨碍我和思思约会的麻烦精。因为她,我失去了和思思一起过年的机会。至今为止,思思还没和我一起过过除夕。”
“季冰,夏姐不是故意那样的……”林思思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