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开车慢点,”吴雨夏抿了抿嘴,“抓坏人要紧,但我只要紧你。”
“嗯,那我走了。”沈韩亲了亲吴雨夏的额头,而后对呆呆看的林思思笑道,“思思学妹,再见。”
林思思愣愣挥手。
正挥着,季冰从门外探出个头:“思思,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再见。”
“再见……”
但明天,他们没有再见。明天的明天,也没有。
住进华苑小区后,吴雨夏为她配备了电脑。
林思思学会用电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度娘里查季冰——医药世家独子,知名精神科医生,首创结合神经学和心理学治疗神经类疾病的方法,治愈神经类疑难杂症数百例。
其经营的兴民医院,在抗癌和肿瘤病变领域,贡献卓越……先进的医学设备和强效的新药研究,将兴民医院推上百强医院的前列……
每多了解季冰一点,她和他之间的金字塔就不断增高。
她站在塔底,仰望着越来越遥远的顶端,渐渐看不清他的身影。
林思思开始有意避开。
季冰和沈韩偶尔来见吴雨夏时,她紧闭房门,逼自己沉入学海中,不去感受一墙之隔的季冰都说了什么。
那块银灰色的方帕,隔天她就洗干净了,叠好放进抽屉里粉色的礼物盒里。
这个10厘米大印着一颗颗红色爱心的正方形盒,她少吃了两顿荤菜买来的。
手帕呆盒子里,陪她过完秋天迎来了冬至。
这日清晨,万里无云没有早课,林思思穿着昨日吴雨夏为庆祝相遇100天给她买的新衣——黑色面包羽绒服,黑色收脚羽绒裤,黑色加绒马丁靴——乘上公交,坐了十站路到了兴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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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驻足医院大门口的门卫旁,眺望车水马龙的街口,希望能与车牌的迈巴赫偶遇。
车流一趟一趟从红绿灯路口驶过医院门口,偶尔几辆打着右转灯进入医院地下车库的通道。
初升的红日渐渐亮白得耀眼,季冰的车始终没有出现。
寒风阵阵,林思思抱着小礼盒,轻轻跺脚。
“小姑娘,”穿着深蓝色警卫服的老保安拉开窗户道,“你看病还是探病?”
窗户里涌出一阵空调的热气,暖呼着冻僵的脸。“我,我找季院长……”
“你……有预约吗?”
林思思摇摇头:“但我认识他。”
“我们季院长事务繁忙,光认识没有预约见不到的。”
“我,我再等等。”
“你要找他看病,可以去门诊部挂精神科的号。”
林思思茅塞顿开,连连鞠躬道谢,而后跑进了医院。
门诊楼宽阔的大厅,比学校的多功能媒体室大两倍还多。人来人往,热闹得像菜市场。
林思思排上挂号窗口。四五个人之后轮到她,她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50块:“挂精神科季冰的号。”
窗口里穿着白衣的女工作人员,抬头看一眼道:“季院长的专家号,5天后早上有,挂号费二十,要预约吗?”
“可以今天加急吗?”
“有特需门诊,下午还有一个名额,费用200,要排吗?”
林思思摸摸口袋里还有的20块,摇了头。
离开挂号窗口,她跑到大厅进门处,找到挂墙上的医院科室楼层指引牌,从下往上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