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重新掌灯回到桌案边,从一本书中取出夹放的纸,将印章沾过印泥,自左下角稳稳地盖了上去。
随后将残余的印泥处理干净,原样放了回去。
谁知姜梒一回头,在床上原本安睡的人,正闲适地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吃一堑长一智,我也不是傻子。”
“确实啊~”她轻呸一声,“老奸巨猾的东西!”
魏策毫不在意,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怀中的空位,“夜深了,安寝吧!”
……
首次交战,姜梒未曾出面便大获全胜,此消息传回鄢京时,震惊朝野。
素日对她极为不满的太后闻此,竟然也觉得畅快不已,在皇帝面前几次夸赞。
毕竟,若她真有开疆扩土之能,于皇室来说,算不得什么坏事。
只是……
唯一的不妥是,她为魏氏媳,魏家满门赤胆忠心不假,可难保会不会像往日的褚家一般仗着功劳在身便为所欲为。
到那时,她若已去,留下这个不知人心险恶的孙儿,实为艰难。
苏牡清像是看出来太后的心思,借着赏花宴遍邀京中名门之女,热热闹闹办了一场。
果不其然!
太后一眼就发现了角落里文雅出众的女子,事后她特意独留对方叙话,又带着去给太后请安。
几人说了许久的话,旁人还在猜疑这皇后娘娘是不是为了稳固地位,特意给圣上新挑的嫔妃。
二日大清早太后宫里便宣了懿旨。
赐武安侯幺女江雨眠,为镇国公魏策侧室,赏金银珠宝十箱。
消息传到鄢京长公主府时,一片哗然,障月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远在楚阳的姜梒递消息。
旨意宣读后不久,太后又加一道:命武安侯三日内备齐嫁妆,半月内送幺女入高昌同魏策完婚。
为示恩典,还自私库拨了银钱给江雨眠添妆。
这一举动一时让人猜不出意图,毕竟武安侯夫人是先皇贵妃娘娘的表妹,从立场上来说,跟拥戴姜徽的魏家乃宿敌才是。
莫非,太后娘娘想看双方鹬蚌相争?
不出半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鄢京文人各执一词,有的人认为,太后娘娘身怀天下,有意修两姓之好,稳固朝堂。
有的则认为,长公主劳苦功高,不仅收回早就割让的高昌,又骁勇善战一连夺下敌国几城,可谓巾帼须眉。
太后此举,实在是驳了公主的脸面。
两方人闹市中斗嘴不停。
“长公主殿下贵为公主又如何,为人妇者,自当为夫家繁衍子嗣开枝散叶才是根本!”
“一介女流,抢在男儿面前逞能,像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