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向方昳澄的方向看去。
她正背对着门口,看着院子里一颗已经鼓起花苞的梅花。
风吹起她的碎发和毛领的毛毛,脸已经被吹红了,可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仿佛真的变了一个人,从前总是朝气蓬勃、满面笑容,现在即使笑着,也仿佛带刺一般,扎着他的心脏。
宋时煦觉得很难受,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她不爱他了,她和他就像陌生人一样……
他关紧窗户,眉眼有些僵硬,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得。
他又坐在案前披着奏章,却好像心不在焉一般,时不时抬头发愣。
良久,气恼般地扔下奏章。
“让她进来吧。”
陈吉脸色却愈发难看,迟疑道:“……陛下,娘娘已经走了。”
宋时煦的眉头猛然紧皱,一脸的不悦。
她总是这样,轻易的就能让他破防。
陈吉大气都不敢再喘,退到了殿外。
不知过了多久,陈吉一脸笑意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皇上,皇后娘娘给您带了杏酥饮。”
听言,宋时煦紧皱的眉头骤然舒缓,他压了压唇角,“让皇后娘娘也进来吧。”
陈吉连忙到院外跟方昳澄传话。
“娘娘,皇上让娘娘到殿内同饮。”
方昳澄面无表情,跟着陈吉进了内殿。
“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吧。”
方昳澄坐到一旁的榻上。
宋时煦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眼神示意了一下陈吉。
陈吉见状,连忙将杏酥饮拿出来,又额外分出来一杯,恭敬地递给方昳澄。
方昳澄接过,抿了一小口。
宋时煦也抬起被子喝了起来,眼睛若有若无地看着方昳澄。
尝完那熟悉的味道,他的嘴脸再也压不住,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杏酥饮果然不错,皇后的手艺还和从前一样好。”
还在年少时,宋时煦去方府听课,方昳澄就常常亲手做杏酥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