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荣耀是无形的鞭策,岑家继承人不该是镜子里下跪的失败者。
他曾无数次进到这里,看着鲜红的证书和各类的奖杯恶心作呕。
也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厌自弃。
这是岑俨用来炫耀的舞台,更是锤炼他的刑房。
“用来罚跪的地方而已,很久没用了。”
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但秦唯昭却觉得自己仿佛可以感受到曾经的岑彧。
她缓步上前,背对着镜子,踮脚去拥抱他。
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紧绷的。
在女孩碰触他的那一瞬间,才本能地缓和下来。
清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岑彧的心情平静下来。
经年累月的阴郁果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释怀的。
“岑彧,镜子里的人是我深深爱着的人,你不许讨厌他。”
岑彧神情一僵。
凤眸抬起,镜面干净,把女孩完整的映照出来。
她在自己的怀里,近乎依赖地依偎着,在诉说着自己的情谊。
周身每一处因为这个房间带来的紧绷和厌恶都被女孩甜软的声音化开。
伤口的腐肉被人剜去,取而代之的是汩汩热流,新的皮肉在生长。
很奇妙。
他因为爱她,而开始释怀自己。
他松弛下来,缓缓地拂动她的发顶,“昭昭真会说情话。”
语气低哑,胸腔都在微微震动。
秦唯昭脸一红,嘴上不服输,“当然啦。”
岑彧垂眸看了眼女孩发顶,瞳眸一闪,“很心疼岑叔?”
秦唯昭点点头,声音闷闷的,“那还用说。”
“那昭昭能不能再安慰安慰岑叔。”
秦唯昭抬头,“那,那我接着说我爱你?”
岑彧勾唇,“岑叔有一个比这个更好的方式。”
她不明所以,一脸单纯地问:“什么。”
岑彧深深地望着她,一言不发,但是眸中浓稠的情绪烫得吓人。
秦唯昭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
脸颊一烫。
岑彧乘胜追击,“岑叔已经忍很久了。”
“昭昭心疼心疼岑叔?”
“今晚跟我回樟锦府?”
秦唯昭此时正心疼着他,听到这个要求有点不想拒绝。
可是又担心他像上次那也没日没夜。
岑彧凝着她,“岑叔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