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逛逛商场?”威士忌说:“你想要什么?我带你去买衣服?你喜欢包吗?我给你买个包吧,或者首饰?”
郑维泽忙摆手示意不用,心里又有点感动,威士忌就这样慢慢的,一点一点,又把分数加回来了少许,让他属实难以取舍。
“去公园里晒太阳吧?”郑维泽提议道。
“好啊。”威士忌答道。
恰好今天阳光很好,午后,郑维泽带着威士忌沿江边走了走,他没怎么穿过高跟鞋,走路很不舒服,脚背酸痛不说后跟还起泡,偏偏又没带ok绷,痛苦不堪地走了几百公尺,打算就近选个地方。
可见男扮女装和真正的女孩子,在生活细节上依旧有许多区别。
江南与江北的交界处正是江湾路,江畔有一个很大的广场,旁边则是阳光灿烂的市政公园,不少小孩在这里放风筝,郑维泽便在公园里选了个地方坐下,脱下高跟鞋。
公园里到处都是情侣,威士忌让郑维泽枕在他腿上,郑维泽却不想,只得侧枕着,威士忌又伸手捋郑维泽的头发。场面很温馨,郑维泽却提心吊胆,生怕他把自己的假发揪下来。
“你的生意顺利吗?”郑维泽问。
“还行吧。”威士忌说:“就那样,赚不到大钱,不过要养你嘛,够了。”
郑维泽有种错觉,他们就像真正的异性恋人一般,已经谈了有一段时间的恋爱,却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异地,如今正在享受这得来不易的相聚时光。
“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我妈一直想见见你。”威士忌又问。
郑维泽没有回答,威士忌又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
“知道很难接受你还说?”郑维泽嗔道。
“可是最近我脑子里一直在想,控制不住的想。”威士忌说:“我想娶你,老婆,我想和你结婚,结婚以后你就搬到我家来住,或者你想在江东也可以,我妈说等我结婚,就给我在江东买套房,到时我在这里拓展生意业务,你什么也不用做,也别直播了,倒不是吃醋……”
威士忌现在正陷入了直男的习惯性思维中,不停地自我感动,自说自话地绘制着他们未来的蓝图,从这一点看来,倒是与霍斯臣有几分相似之处。
郑维泽没有回答,只是充满了感动地听着。
“……我是心疼你经常熬夜,身体也不好。”威士忌说:“你看,流感一来,你就被传染了,你要养好身体,给我生几个小孩……”
威士忌一边说,一边摸着郑维泽的背,几次顺手从他的腰滑过去,意图袭击他的胸部,都被郑维泽防御住了,他便改而揪郑维泽胸罩的背扣玩,郑维泽一边感动,一边紧张,打开他的手。
“不要这样!”郑维泽有点生气了:“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行吗?”
“你在听吗?”威士忌一怔,继而说。
刚才那句情急下的“不要这样”,有几分男生的嗓音,但威士忌很快认为自己是产生错觉。
“在听呀。”郑维泽又稍稍躺下去。
威士忌:“你愿意吗?”
郑维泽还是没有说话,伸手到背后固定好被扯松的胸罩背带,威士忌要帮忙,郑维泽却无论如何不让他动手,突然一下他很紧张,因为他的假奶歪了,正顺着他侧躺的姿势滑到了腹部上。
郑维泽:“……”
威士忌:“怎么了?”
郑维泽:“没……没什么。”
郑维泽把手伸进衣服里调整,又说:“不许看!”
“好好。”威士忌笑着闭上双眼,他以为郑维泽会亲吻他,但他没有,郑维泽飞快地调整了假奶的位置,忐忑的心情才放松了少许。
“你什么也不用做。”威士忌说:“家务我会请人,你只要照顾好孩子们就行,我想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们一定会好好地养他们,最好都长得像你,你长得好看,个子又高……”
郑维泽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当初谈恋爱时,也是这样的吧?第一天搬进江湾路,他希望的就是这种生活,而威士忌想给他想要的一切,未来正在朝他招手。
下午四点,郑维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走了,再说下去,他就要哭了。
“你要回去了?”
“对,我有点不舒服。”郑维泽说:“喉咙还没好,可能有点发热。”
威士忌:“我去照顾你,你生着病,没人管怎么行?”
郑维泽好说歹说,离开市政公园时再三承诺能照顾好自己,让威士忌回酒店等,明天他会来找他,至于明天,谁知道呢?到时再找借口吧,新的一天,新的借口,要找借口总有办法。
威士忌一会儿要让“她”吃了晚饭再回去,一会儿又要买便当,郑维泽此刻心如乱麻,心情如坐云霄飞车般忽上忽下,听着他动人的关怀与情话,就觉得他是自己的良人;不断下滑的假奶又时刻提醒着他们不可能……他走了一段路,索性把高跟鞋脱了下来,因为磨得实在太疼了,他穿着黑色的厚连裤袜在路上行走,这对威士忌这个直男来说更是致命诱惑,他一直尾随着郑维泽,郑维泽却只想赶紧甩开他。
他们站在路边,郑维泽要给他打车让他赶紧回酒店,自己再沿着江湾路走回去,威士忌却说:“锦图,我的老婆。”
郑维泽站在午后的阳光之下,蓦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