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僵持。
半晌,周敞都要怀疑,这个吴风不咳嗽或者说话的时候,好像都不喘气,整个人就是张纸片,甚至连他的影子都好像比别人淡上一些。
甚至再在太阳底下晒下去,整个人都能消失不见。
周敞本也决定来个不出声,对峙到底,但站久了,先就坚持不住,只好将人打发:“罢了,你下去吧。”
吴风躬身施了一礼,不发出一点儿声音,退了下去。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周敞眼看吴风背影消失才问。
高远直到吴风背影消失,才收回了刀:“是属下无能,没有注意到,一回头的功夫,他就已经在那里了。”
“肯定不是你无能,”周敞知道刚才他和瘦猴在墙下偷听的时候,高远是左右来回警戒把风的,“是这家伙走路没有声音,实在古怪。”
“王爷,这是怎么,干嘛一直跟一个侍卫较劲儿?上次不是说了嘛,他就是一根红心甘蔗,外表看着不重要,但里面肯定发霉了,千万不能嚼,一嚼准要中毒。”瘦猴从头到尾都没拿吴风当回事儿。
“我较劲儿了吗?”周敞不承认,转而却又问,“你们闻没闻到他身上始终有一股药味。”
瘦猴和高远都摇头。
“那你们觉没觉得,荣王兄的这个吴风很特殊?”周敞不甘心,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个吴风不对劲儿?
瘦猴和高远还是摇头。
周敞又把第一次就有的感觉拿出来说:“你们没觉着他身上没有多少活人气息,走路也没有声音,像个死人吗?”
“王爷上次就这样。人家明明是活人,就是长相秀气了些,像个水瓜,不是个冰冻水瓜。”瘦猴貌似大大咧咧,但也有心细的一面,“王爷放心,奴才刚才也仔细看了两眼,他有喉结,肯定是男人。”
“高远,你怎么看?”周敞又回头瞅一眼高远,虽然知道是在背后议论旁人是非,但也想找个同盟。
高远似也在想什么,半晌闷声闷气开口:“王爷这么一说,倒是让属下觉着,他身上的气质的确特殊,倒还真有几分像杀手,不过刚才他说他不会武功,我看他手上皮肤细腻,倒也不像是练过的样子,因此也就不可能。”
“唉,你们不明白,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周敞失望摇头,“我要说的是,像他这样病歪歪又不会武功的人,怎么能做荣王兄的侍卫呢?他能保护得了谁?而偏偏荣王兄却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做侍卫,这合理吗?”
高远和瘦猴就无话可说,那是荣王自己选的人,轮不到他们置喙。
三人往外走,自然谁也不提偷听之事。
结果因为下意识走的是与吴风相反方向,又绕了一大圈,最后才出了大福塔的后院。
刚一出院门,遥遥可见,荣王也正同三位高僧送一群人出来。
荣王看到周敞又笑着招了招手。
周敞本不想过去,但发现那个吴风竟然又不在荣王身边,便走上前去。
“九弟,怎么样,谈得还高兴吗?”荣王笑容意有所指。
周敞也不解释,反而一问:“荣王兄,你觉得吴风适合做您的侍卫吗?”
“怎么了?好端端干嘛提他?”荣王莫名其妙,回头找了两眼,自然没找见吴风。
周敞还是那句:“荣王兄,他不适合做你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