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依看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黑黢黢的窗户上闪过的一张张人脸,这次人脸不再模糊,反而非常清晰。
姗姗又低呼了一声,吓得直接瘫软在余依依椅边,也没试图站起来,而是干脆直接靠着椅子坐下了。
余依依正想问淼淼那些人脸怎么回事,就又听到周阳的惨叫声。
她站起身看过去,只见周阳的手伸进衣领里,不断地从衣服里扯出一根根长头发,而他神情惊骇的痛呼,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他拿着长发的手上沾了不少血迹,很显然,他身上受了伤。
季建有些害怕,不过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说:“周阳,你别动了,别害怕,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碰到周阳,周阳就自己把衣服扯开了,只见他身上缠了一根根头发,头发并不多,不是一束束而是一根根的,像是钢丝一般勒进他的皮肤里,割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头发不多,可不管他怎么扯,扯掉多少,又会有新的头发出现,并且越来越多。
深深的伤口越来越多,很多伤口开始重合,就造成了一种更恐怖的景象:周阳身上的肉开始一团团往外掉。
这简直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凌迟,哪怕余依依见过许多恐怖场景,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适,更不要说姗姗和季建了。
姗姗已经埋着头吓哭了。
季建也吓白了脸,不过还在试图安抚已经失去神智的周阳,并且焦急地看向余依依:“大师,求求你帮帮周阳吧,他是我好哥们,学习成绩好,平时也乐于助人,是个好人,你帮帮他吧!”
余依依看向丹丹和丹丹妈妈,她们一直都很安静,经常都是面朝里侧趴在桌子上,讲话都像是咬耳朵一样,除了做介绍的时候,其余时间没怎么和大家交流。
余依依说:“你求错了人。”
季建也不傻,看到余依依的视线就明白了什么,立刻转而求丹丹妈妈:“大姐,求求你救救周阳吧,不管你要钱还是要什么,只要你肯救他,我都可以答应。”
丹丹妈妈坐起身,面容平和地看着季建,就好像一个亲切的大姐姐:“你求我救他?要是你知道他带你上这辆车,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替死鬼,你还愿意救他吗?”
季建呆了一下:“什么替死鬼?”
“他知道我要杀了他,”丹丹忽然抬起头,说,“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找一个替死鬼来替他死——他的所有行李,是不是都是你拿着的?”
“是,但那是因为他……他打篮球伤了手。”季建很勉强的解释,心里却已经产生了怀疑。
这辆列车上的所有事都不能以常识推理,而态度主动并且极力带他上这辆车的就是周阳。
可实际上,他自己清楚,周阳成绩好,家世好并且长得高大帅气,在学校很受欢迎,对他这个从小认识的兄弟,并不是真正有多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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