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普通风寒,并不涉及肺炎。周从谨为此悬了一天的心也算平稳落地。
他将神情恍惚的沈宜安置在大厅座位上,自行去给她取了药,随即拉着人快步出了医院。
沈宜全程被他拉着,两人各自缄默着,一句话不说。
等终于出了医院,沈宜突然顿住脚步。
周从谨侧身看她,刚欲询问,沈宜蓦地张手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抱上他腰,恸哭起来。
周从谨浑身一僵,神情复杂,半是心痛半是嫉妒。
他手微抖着抚上她头安慰,哑沉着声,绝望地自言自语:“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王麓,真的对她。。。。。。这么重要?分手半年,还这么。。。。。。
沈宜摇摇头,小手攥着他腰侧的衣料,不断哽咽:“我。。。。。。我想爸爸妈妈了。”
周从谨抚她头的手顿住。
不是因为王麓。。。。。。而是因为。。。。。。
因为,她看见了路小晨的父母。。。。。。
胸口嫉妒之气顷刻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的怜惜和心疼。
周从谨为方才的恼妒而感到懊悔,赶紧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头顶磨蹭安抚:“好了好了,乖,不哭。我在,有我在。”
沈宜听得他的安抚,愈发哭得用力,甚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从谨想起沈父,那道懊悔之念再次翻涌而上。
看着怀里早己无父无母的人,眸中流露难以言喻的痛色。
她才24岁,还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孩。
周从谨喉间哽咽,再不能开口宽慰更多,只得大手抚着她的背,沉痛地给她顺气。
天色逐渐暗下,来往看病之人皆拿眼望过来。
医院之地,生老病死,悲怆痛哭,不过常事。
众人也只是共情地扫过来几眼,随后皆默契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