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亭看去时,那个男子正好也转头看来,两人遥遥对视,但都很快转头。
返回马车,刘赤亭说道:“就是祭拜那位太平仙人,据说祭坛在百里外的啼乌山,大典在五日之后,赶得及。”
虞晓雪哦了一声,轻声问道:“去吗?”
刘赤亭一笑,“这个有什么好问的?想去就去呗。现在才六月中,赶在八月到悬镜湖与徐放舟他们碰面便是,我现在应该可以真正御剑了。”
就是还没有试过。
从前所谓御剑,都是被未名背着走,想必如今不需要了。
探灵豹懒洋洋爬着,懒得睁开眼睛。
这么个赌法儿,谁遭得住啊?真气人。
一个强行让自己恢复从前清冷模样,可方才那种下意识的言语,哪里冷?
另一个,大差不差,能做到这般清醒,探灵豹已经觉得它的大老大很厉害了。
莲生就是个缺心眼儿的货,怎么就不想想为何在那座岛上,大老大神魂始终没有被他过于影响呢?
前方道路拥堵,牛马车不在少数,故而行进极其慢,即便是人力拉车的,也被挡在路上难以前行。
此刻有个独臂中年人费力拉着板车,竟是想强行将车挤过去,可是他右侧轮子都已经快掉入水渠中了。车上拉的家伙什,看样子是做什么吃食的。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紧紧拄着车上物件儿,盯着路边水渠,淡疏眉头略微皱着。
刘赤亭抿了一口酒,转头看了一眼脸蛋儿红扑扑的小姑娘,小姑娘正好回头,见有人看他,脸蛋就更红了。
那中年人本就独臂,此刻无法前行,只能坐在左侧车辕上,免得板车侧翻过去。
虞晓雪掀开帘子钻了出来,站着朝前望去,见前方人山人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是她第二次同时见这么多凡人,第一次是在中土。
“烦劳遮掩容貌。”
“想好本命剑叫什么了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故而说完之后,有几个呼吸是沉默的。
虞晓雪伸腿坐下,点头道:“放心,不给你惹麻烦。”
刘赤亭便也答复道:“还要名字吗?”
虞晓雪点了点头,说话时终究没有那么冷:“譬如周至圣的本命剑,就叫明正。”
刘赤亭只略微思量,便道:“那我这个就叫除夕。”
虞晓雪不禁转头望去,看来邓除夕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除夕是他的字,名呢?”
世人只知邓除夕,但邓除夕叫什么名,知道的极少。
刘赤亭抿了一口酒,呢喃道:“大年。”
闲聊嘛,虞晓雪便又问了一句:“日后你冠字呢?想过没有?”
刘赤亭一笑:“活的到那时候再说。”
几句话的功夫,前方车马开始动弹,刘赤亭便驾车往左挪了挪,走的不快。
可是右边那个独臂中年人却拼了命的往前挤,一个不小心,脚下打了个绊子,连人带车便往水渠翻去。
刘赤亭一步跃出,刚刚伸手按住车辕,另外一边也有一人疾驰而来,在水渠另一侧抬脚稳住了板车。
是方才那个短发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