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用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含光棋馆”之后,在附近找了家茶馆准备歇息歇息再说。
独孤长柳一连喝了几口茶,总算喝得舒畅了才放过手中的茶壶。
他抹了抹嘴边的茶渍道:“这群人真是夸张。”
“说起来方才还多亏独孤兄,我这才得以脱身。”戚束仁收了手中折扇,向独孤长柳行了个双手抱拳礼。
独孤长柳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相比这个,他更感兴趣戚束仁是怎么能做到那局棋。
他对戚束仁道:“快快快,说说你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用和程定冲一样的棋风和他对局。”
应初显然也是极有兴趣的,视线随着独孤长柳树话落,移到戚束仁身上。
相比较而言,于息则是随意很多。悠悠的端起茶盏,与独孤长柳的狼吞虎咽不同,眼睑低垂,轻抿一口。
戚束仁放下手中折扇,笑了笑道:“这个嘛,其实也很简单。”
“这个就是我的棋。”
应初有些不解:“戚兄可否说得详细些。”
“我的棋就是,”戚束仁在这停了停,不知道想到什么,尔后定了定神道:“模仿。”
“模仿?”独孤长柳行走江湖多年,也见过无数棋手,还没听说过谁的棋能够模仿别人的棋呢。
戚束仁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和别人对局,你能像今天一样很快模仿别人的棋风甚至他的棋路那种?”独孤长柳接着问道。
“没有这么夸张,模仿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同级别的棋手模仿需要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一般而言,棋品在五品以上的,还需配合日常人物分析,观其言行,我才能进行模仿。”
后又替他继续道:“今日对局的程定冲棋力不过是一般程度,再而言,他所掌握的程氏布局也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故而,模仿起来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这个程定冲虽说人嚣张了下,可独孤长柳也知道,他的棋力并不只是戚束仁口中的一般程度。
算算两人对局的次数,他要是没有记错,加上上次,也就两局吧。
他感叹道:“才两局嘛。”
应初在一旁补充道:“独孤兄忘了之前那一局戚兄已然诱出程定冲最佳布局,若是不熟悉其用棋习惯,怕是不会这么顺利。”
独孤长柳恍然大悟,后再次惊叹:“太厉害了。”
“确实,戚兄这般能力,非有异乎寻常的棋感不可。”
戚束仁听两人言语,但笑未语。
厉害吗,也许吧,不同常人的棋感,学习力,加上非同一般的观察力,让他能用迅速将别人倾其全力形成的棋风占为其有,据为己用。
他曾也觉得自己是厉害的,毕竟,他年少之时,用这个能力,赢了无数人。
也因为这个能力,得到他的父亲诸多赞誉。
可渐渐的,模仿,模仿,他下的每一局棋,更多的是听到的是他又用了什么人的棋风,用了什么别人的棋路。对,是的,就是这样,他父亲看他的目光逐渐变了。
他发现了他的问题,戚家主承“集百家之长”,他的父亲原来认为他的这个能力就是戚家传承人最好的证明。可是,“集百家之长”是戚氏对外的宣言,戚氏棋训最重要是最后一句:成一家之言。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他无法成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