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不知其他人想法,反正他每次听沈清珩讲妹妹,总是意犹未尽,与有荣焉。
于是他在信中与昑棠说,他也想尝尝那些好喝的香饮子。
两人虽不能见面,但自兴武侯府过后,便常常书信往来。
其实街上饮子店比比皆是,这不过是顾辞寻的来往由头,也并非真心要喝。谁知第二日,沈府下人便送来整整一车的香饮子。
沈清珩一个人哪能喝完这些?
于是院子里包括顾辞在内的其他三人,都喝到了昑棠做的饮子。
当真叫人口齿留香。
即便是素来沉静寡言的陆彻,都有片刻的愣怔失神。
顾辞心中的激动就更是无以复加。
他被昑棠直白的热情深深打动。
尤其是沈府仆从一趟趟将食盒搬进院子,香饮子摆满整个食案,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被宠爱的感觉。
这是昑棠送给他的!
沈清珩、陆彻、秦朗,他们都是沾了他的光!
一股隐秘而又热烈的情绪激荡在顾辞胸肺之间,几欲喷薄而出。
那一刻,他无比渴望正大光明地向所有人宣告:
昑棠,是他喜欢的姑娘。
想到这里,顾辞有些耳热,他递过来一个木匣道:
“这是回礼。”
他头一次送姑娘家礼物,眼神躲闪,动作也有些不自然,“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昑棠打开,是一只金钑臂钏和一只金花丝镶宝石手镯。
臂钏正是她先前看中的那个。
宝石手镯则是由两个半圆形金片合成,外壁嵌着红、蓝宝石,祖母绿,东陵石等十三颗各色宝石,精致华丽,璀璨夺目。
正好是一套腕饰。
若昑棠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或许会觉得这礼物太过贵重,推辞不受。
可她当了十年的陆夫人,各色珠宝见过不知凡几。这一套金玉,只能叫她欢喜,还不够叫她惊艳。
真正贵重的是顾辞的心意。
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
昑棠将手伸出来,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晧腕,声音轻软,玉质柔香:
“快帮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