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行了?谁说他一定会离开。”
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叫陆彻无可奈何。
他揉了揉眉心,略带疲倦地开口,“昑棠,我现在不是丞相,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与能量,更不能保证将来的事情。目前的局势,朝堂上下人人都觉得大梁要完,我军必胜。要扭转乾坤,很艰难。”
说着,他话锋一转,“若是他注定要走,为何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昑棠本来听得认真,直到这里,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更好的选择,你说你自己吗?”
陆彻薄唇紧抿,沉默以对。
昑棠眉眼弯弯,语气轻快,“陆彻,你真的不懂女人。我能与你蹉跎十三年,为什么不能分给顾辞一点时间?他那么好,还有那样传奇悲壮的未来,我只会更怜爱他。”
外面的锣鼓震天,合上窗户的房间像是罩了层隔音罩,声音闷闷的传进来,愈发显得房间安静沉闷。昑棠实在不想再耗下去,“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我喜欢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我连和离都经得起,还怕什么分别?”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这一刻,我是快活的。你自去追求你的功名利禄,我过我的快活人生,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最后再说一遍,别再来打扰我。”
陆彻死死盯着昑棠。
他今日来,原本是想与她好好谈谈。
身为她曾经的丈夫,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劝诫她,顾辞不是一个好的归处。
可他搞错昑棠真正的需要,或者说他从来都不了解。
她要的,甚至不是看得见的未来。而是顾辞那种幼稚而盛大的,虚无缥缈的热情,风吹就散的爱意。
她只要当下。
她想的比谁都明白,他根本劝不动她。
陆彻没再说什么,更不想听她说什么喜欢顾辞的鬼话,沉默半晌,转身走了。
陆彻走后,昑棠急忙打开窗户,可龙舟赛已经结束。
顾辞特意为她学的掌舵,她却连一眼也没有看到。前世今生,她的端阳节再一次被陆彻毁了心情。
昑棠余光瞥见桌上的首饰盒,想也没想,猛地将盒子往墙上砸去。
……
顾辞再回来时,脸上的油彩已经洗去,也换了装束,恢复了往日的清贵模样。
昑棠整理好情绪,看清他的穿着后问道,“怎么这么快换了衣裳?”
“出了好多汗,怕熏着你。”顾辞走过来,熟稔的牵过她的手,笑问道“有没有看我比赛?”
昑棠面上不动声色,答非所问,“你对结果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