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澜的身子一颤,低头咬牙道:“没有话,不要听阿寻乱说。”
被捂住嘴的人瞪着一双眼睛,愤然看着他,他置若罔闻,又强调一遍:“真没有。”
骆长清略一沉默,笑道:“那……我们回去吧。”说着先转了身,“澜儿,我还说先找到阿寻再去找你呢,正巧,原来你也在这里。”
她自顾说着,也自顾走着,走了几步,听身后动静,又不得不回头,见两人仍在拉拉扯扯,她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师父……”孟寻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才刚开口又被捂住,他呜呜咽咽,身边的人却心不在焉地笑,“当真没事。”
她点点头,又回转了身,任身后两人怎么闹腾,也没再回头了。
直至回到长清斋,点亮厅堂内的烛火,听孟寻吭吭哧哧挣脱束缚,忽吼了一句:“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微抖了一下,惶然回头看着他们。
岳澜一时失神,孟寻趁机离开他的钳制,向她近了一步:“你不说我替你说,师父你知道吗……”
“阿寻!”岳澜慌乱叫住他,慢走过来,咬咬牙,道,“我自己说。”
她疑惑地盯着岳澜,照往常,她本该要问,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亦或者至少也会问一句澜儿你要说什么。
可此时她什么话也没问,好像只要出了声音,就会将什么东西打碎。
岳澜面红耳赤,思量游荡唇齿却难出口,他抿抿嘴,横一横心:“师父,我……”
却忽而“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
暗涌的情愫被这冒然之人打断。
沈芊芊站在门口,分辨了一会儿,才慌里慌张走近骆长清身边:“妹妹,我竟才知,原来你跟陈家二公子有婚约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室内三人皆有一刻愣住。
岳澜的脸忽而苍白,是啊,什么时候忘记了,她还有婚约呢,他这样算什么?
此事他忘了许久,那婚约一日未结,他的心意就必当一日不能诉说,否则,世人该如何来看她?
孟寻亦惶恐,慢慢走近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那边骆长清挤出个笑容,向来人温声道:“陈掌柜既然跟你说了,那他没有说我原是要退的么,只是陈二公子一直不回来,才耽搁了下来……姐姐,这么晚了,你突然又过来,只为了问我此事吗,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这事,实在没有必要说。”
“可我听了这事着实震惊。”沈芊芊却不觉没必要,“起先听说你们两家有婚约,我很震惊,又听闻你要退婚,我更震惊,不过……”
她话锋一转:“你没有与陈二公子见过,不愿与他结连理这我能理解的,你会大胆主动提出退婚,也让我钦佩。”
她于被安排的婚姻感同身受,虽如今已对杨连祁另眼相看,但初嫁时心内也是受了一番煎熬。
骆长清却还困惑:“姐姐慌张赶来,就是为了……”
表达一番敬仰之情?
“我来为了助你退婚一事。”沈芊芊得意起来。
“嗯?”她此话再引得三人皆瞩目凝神。
沈大小姐一挑眉:“陈掌柜是不是喊不回来二公子?我跟你们说,那陈二公子不肯听他兄长的话,却有一人的言语,他向来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