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是怎么想的呢?
沈语自己也不知道,自从季泉声过世后,她就完全把爱情这个词封印住了。
这四年跟时律的婚姻,两人做过做多的交流就是床上交流,彼此听过对方说得最多的话也就是那些在床上产生的情难自抑的情话,虽然每每清醒时刻想起来会面红耳赤,但是沈语明白,那不是爱情。
她跟时律之间,有爱情吗?或许有过萌芽,但是那娇嫩的幼苗经不起时律冷对待,早就夭折了。
不然那一刻,沈语听到时律说出那句喜欢的时候也不会脑海里一片空白了。
沈语说不明白,瑜念也不好追问,只是跟着一起叹气,两人进厨房来是做早餐的,结果谁都没有去开火。
这时,霍司桥推开了厨房的门,对上沈语的视线,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不用忙早餐了,我们先走了。”
“走去哪儿?”
沈语往客厅里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时律的踪影了。
霍司桥解释,“他接了个电话,有点事儿先走了。”
沈语听到这儿,心往下坠了坠,抿了抿唇,“行。”她认真看了霍司桥一眼,发现这人身上也是湿漉漉的,便提醒,“回去记得煮点姜汤喝一喝驱驱寒,现在进入梅雨季了,弄感冒了就不好了。”
“行,我会提请时老二喝的。”霍司桥答了一句。
沈语感觉到莫名,她明明是提醒他喝的,关时律什么事儿,他走都走了。
霍司桥离开后,瑜念才从厨房里跳出来,“不会吧,不会吧,时律这是……逃走了?”
沈语去拿拖把收拾房间地板上湿漉漉的脚印,听见瑜念用“逃”这个字,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逃了?他只是有事先走了。”
“他才跟你告白耶,有什么事儿能比这件事儿更重要?”瑜念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鸭货跟啤酒拿了出来,“就他这态度还想俘获你的芳心?语宝我告诉你,要是你们真谈恋爱了,我命令你给我狠狠蹂躏他,践踏他,挫败他的自尊心,知道吗?”
沈语哭笑不得,把客厅收拾干净,看到瑜念一大清早的喝冰啤酒,又去给她煮了一碗红枣浓汤,“把汤喝了再喝啤酒吧,一大清早起来喝啤酒,也不怕胃疼。”
瑜念没喝汤,把沈语裹着抱着倒进了沙发里,“语宝,你真的一定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知道吗?不要这么快就沉沦进时律的甜言蜜语里了知道吗?我答应了要替泉声照顾你的,得看着你幸福,而不是流眼泪。”
瑜念一番发言直接给沈语眼眶都给整红了,她翻过身去也抱住了瑜念,脸颊贴着她软乎乎的肚皮,好幸福。
给瑜念做了早餐,沈语想到时律肯定没那么勤快煮姜茶喝,便在瑜念家做了姜茶准备给他送过去。
瑜念熬了个大夜班,上午不去医院,洗漱准备睡觉,叼着牙刷靠在灶台上看着沈语煮姜茶,“语宝,你真贤惠呀,谁要是娶了你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吧。”
沈语拿着手机发微信,“时家祖坟冒青烟了吗?”
瑜念差点笑到把嘴里的牙膏沫给喷出来了,“你跟时律这段婚姻存在感太低了,不提我都要忘了。”
沈语淡笑不语。
是呀,她跟时律的这段隐婚,除了那几个亲近之人再没有任何人知道,外人眼中的存在感低,却不知身在其中的人也是有过深刻体验的。
比如这一刻,锅里香味袅袅的姜茶热气铺面,勾起了沈语上一次照顾醉酒时律的回忆,还有很久很久前的一个冬天,她重感冒得下不来床,几天不着家的时律突然回家,看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差点以为她死了。
知道她感冒了,他出门一会儿就带回来了一罐子热姜茶,还拿了感冒药,一定要沈语用姜茶送感冒药,说是双管齐下好得更快一点。
想起这些,沈语便觉得那在外人眼中虚无荒诞的四年,在她的生活里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渗透进了生命各处。
“你在发什么?”瑜念探过脑袋看沈语的手机。
“我再问时律在哪儿,我送姜茶给他。”
“哦。”瑜念去洗了嘴巴,蹭进了厨房里,“那个,语宝,你姜茶煮挺多的,留点给我呗。”
沈语疑惑,“你不是不爱喝姜茶的吗?”
“我回来也淋了雨呢,以防万一嘛。”
“行。”
沈语给瑜念留了三分之一姜茶,然后去换了身衣服,拎着保温桶出门了。
下楼,她看到停在楼下的那辆被雨水冲刷得黑得发亮的迈巴赫,想到昨晚的那场车祸,心有余悸,没开车,拿出手机打了辆车。
时律还没回沈语的消息,沈语猜测他应该是去了公司,便报了越泰总部的地址。
刚上车,便收到了时律的回复。
[不用送,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