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两,我有十万,仍相差甚远。且县衙与私宅日用开支,亦不可小觑……”魏阳揉额,愁云满面。
“臣有一计,关于鲁南风历年搜刮之财富,大多源自各氏族、富贾巨商,而今多数已举家迁徙他乡。殿下不妨颁布诏令,唯有这些氏族、商家及大户重返宁德,方能归还其被侵占之资财……”
“若他们不归,此等财物自然落入吾手!”魏阳欣然高呼。
东方员外含笑颔首,赞同道:“诚哉斯言,此举一石二鸟,既召回流散人口,又解钱粮之急。”
“妙哉!即刻行动!”魏阳兴奋呼喊,竟惊醒了在一旁椅上沉睡的莲香。
东方员外再度施礼,续言道:“殿下,草民尚有一策未表。”
“愿闻其详!”
“鲁南风曾从草民手中榨取约五十万两白银,草民愿以此为礼,感谢殿下拯救吾家及全宁德百姓之恩。”
“此话差矣,大人既赠豪宅又馈重金,草民何德何能受此厚礼?”魏阳虽面露难色,心中实则窃喜。
东方震心有他物欲赠魏阳,欲借此机顺势提出,转念一想,因魏阳与幽州大都督千金已有婚约,纳妾亦需待正室进门之后,便暂且按下不提。
东方震心思敏捷,稍作犹豫,旋即言道:“殿下,草民身为商人,视这五十万两为一场投资。草民赌殿下治下,宁德不久将重现辉煌,商路畅通之时,草民自能赢取更多财富。”
“东方员外,不,应称东方先生,未料小小宁德竟孕育如先生般兼具文雅与商业智慧之士。”魏阳激动地紧握东方员外之手。
东方员外连忙起身,恭敬行礼:“殿下过奖,草民不敢当‘先生’之称。殿下若有所询,草民必知无不言。”
随后,二人围图夜谈,细谋发展与治理之策。
魏阳审视旧时宁德府图,除中央府城外,四周尚有四小县城、九村及一港。而今,仅余一城六村,其余皆成废墟,港口亦遭废弃。
更甚者,至关重要的矿脉被穹窿山贼所占,无重兵防守之港口,早晚复为倭寇所掠。
重建宁德府非旦夕之功,需时日累积。
魏阳凝视图中每一战略要地,决意亲赴考察,以明实情,重启宁德辉煌之路。
转瞬之间,夜色悄然退去,晨曦初露,东方员外与魏阳皆是熬得双眼布满疲倦的痕迹,仿佛画上了深沉的墨圈。
而一旁的莲香,早已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身子软软地倚在椅背上,沉入了梦乡。
东方员外轻轻抬眸,望向窗外那缕缕温柔地穿透云层,倾洒而下的阳光,缓缓站起身形,对着魏阳语重心长地道:“殿下,草民就此别过。我将前往幽州的每一个角落,为殿下广宣德政,召回流离失所的子民。”
魏阳闻言,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道:“哎,东方员外您这一走,我身边可就少了个能共谋大计的良伴了。难不成真要我事无巨细,都去找苏师爷商议不成?”
对于当下的局势,他深知人手虽紧,但拥有智谋之士更为关键。
东方员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十足的微笑,缓缓言道:“殿下勿忧,草民膝下有两位千金,均擅长筹算之术,尤其是小女静儿,自小随我走南闯北,浸淫商海,深谙经营之道。在重振宁德的道路上,我相信静儿定能成为殿下的得力助手,为殿下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