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难处?”魏阳追问。
刘从文回应:“安民村地处宁德北端,物资与人力调配,需耗资不少。”
“无奈之举,前期投资在所难免。好比经商,不舍得本金,怎获丰厚回报?”
魏阳摇头笑道。
巡览宁德一圈后,两人返回县衙,魏阳安排刘从文暂住鲁南风府上。
正当魏阳告别刘从文,欲返回府邸时,猛然忆起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近日杂务缠身,他几乎忘却了一位重要人物仍被囚禁于县衙地牢之中……
魏阳独步踏入县衙,老管家一见其身影,连忙提灯躬身,恭敬言道:“殿下亲临此鄙陋之所,有何要事?需审讯何人?老奴即刻差人押送至堂前。”
“无须多礼,此行是我久已计划之事,前方带路即可。”魏阳淡淡回应,老管家应声,先行引路。
幽微灯光映照下,牢狱之内,十几名囚徒蜷缩其间,据老管家所述,大多为重罪待决之徒,只待秋后问斩。
囚室之内,气氛沉闷,众人皆神色黯然,瘫倒于草席之上,仿佛已提前迎接死亡的到来。
及至深入地牢,魏阳忽觉一死囚与众不同,非但无丝毫绝望之态,反倒是盘膝静坐,神态自若。
魏阳不由心生好奇,正欲细看,那囚徒也恰好睁开双眸,目光如炬,透露出不凡之气。
然而,魏阳此行寻觅的关键人物,并非此人,而是身处地牢最深处的苏师爷。
步入内牢,苏师爷的形象令人辛酸,蓬头垢面,身披破旧囚衣,蜷缩于草席之上,似是疲惫已极。一旁,一只破碗中,躺着一块霉斑点点的硬馒头,其坚如石,连苍蝇也无从下口。
“嘿,苏师爷,好梦正甜呐!还不快起身迎接殿下!”老管家持刀柄轻叩牢门,沉声吩咐。
“殿下”二字入耳,苏师爷猛然惊醒,迅速翻身跪倒于牢门前。
“真是殿下您……”苏师爷双手紧抓栅栏,泪如雨下,混合着脸上的尘垢,留下一道道脏污的痕迹。
魏阳向老管家吩咐:“此处无需你多留,先退至门外守候。”
“遵命,殿下。”老管家留下灯笼,默默退出,回到大门外值守。
“苏师爷,你这幅模样,我几乎未能认出。平日里养尊处优,这牢狱生活怕是极不适应吧?”
“殿下,您终于来了,再迟几日,小人恐难再见天日。那些恶仆如何折磨我,您恐怕难以想象……”苏师爷声音嘶哑,悲从中来。
望着苏师爷的惨状,魏阳心中并无同情,反而涌起几分嫌恶。
“有一事,我已久存疑虑,你是否曾与鲁南风共谋玷污东方瑾?”魏阳语气沉重,直接问道。
“绝无此事,我对着青天白日发誓,绝无半点干系。”苏师爷指天誓日,言辞恳切。
魏阳微微颔首,“如此甚好,你尚有与我对话的资格。言归正传,说说鲁南风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