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蓁哭到自己快要脱水了,林佳沐也在旁边嚎啕大哭。
江江去洗手间,拧了毛巾给权蓁和林佳沐。
他看上去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权蓁知道他跟自己昨天一样懵。
林佳沐哭的都饿了,她点了外卖,三个人围桌而坐,林佳沐忽然问他。
“你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还有权恩说?”
权蓁都忘了这一茬,他从便当盒上抬起头。
“我还没有想好。”
“没有想好?你们已经确定了,那就跟你爸妈说吧。”
“这样吧,权律师,明天你们跟我去一下我之前的福利院,还有我养父养母那里,再了解清楚一下更好。”
江江还叫她权律师,权蓁看着他,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再去求证了。
因为刚才她抱江江的时候,看到他耳朵后面的一个小粮仓。
家欢是家里最小的弟弟,他刚出生的时候权蓁甚至有些嫉妒他,翻遍了家欢的全身上下跑去跟权恩说。
“有什么好宝贝的?他先天发育不全,他耳朵后面有个洞,我们都没有的。”
爸爸妈妈却高兴地说那是小粮仓,说明以后有吃不完的饭,权蓁则很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说。
“这个年头还有人饿死吗?如果他要是能饿死的话,那也是蠢才了。”
所以从小他就很嫉妒家欢的到来,把爸爸妈妈对他们姐妹俩注意力拉了很大一部分到他身上。
所以有时候她自己潜意识的都觉得她当年把家欢弄丢了,是不是她故意的?
但是家欢从小却特别喜欢她,总是大姐大姐的叫着跟着她的屁股后面,权蓁特嫌弃他。
每次的家欢叫他大姐的时候权蓁都凶他说。
“叫什么大姐?别叫我大姐。”
她不喜欢大姐这个称呼,觉得叫起来很不好听。
家欢永远是她的小跟班,永远被她嫌弃。
所以权蓁才能会那么自责,因为家欢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对他并不好。
所以江江一时半会没办法接收也是正常的。
天知道权蓁这个晚上是怎么过的,第二天一大早开车过来接江江去福利院。
权蓁去福利院的主要目的是想搞清楚家欢到底什么时候去福利院的?
他在外面到底流浪了多久?
他们的运气比较好,老院长还没有退休,应该是退休了又被返聘回来。
老院长一眼就认出了江江,当得知他找到了亲人的时候,老院长也很为他开心,眼角都湿润了。
寒暄过后,权蓁言归正传,询问起当年的事情。
老院长仔细回忆说:“我们院里每个来的孩子,我都很清楚的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当时他好像穿着蓝白色相间的T恤衫,又脏又破头发又长又乱,人很瘦,瘦的像只小猴子一样,对了,他当时脑袋上还有伤,后脑勺好大一个包,还以为他在哪里碰的呢,结果把头发剪掉一看,都化脓了,送到医院里治了很久才治好的。”
这就对上了,一定是当时家欢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出了学校,他们学校正好后面就有一座山,而且没有栅栏的,山上长了很多野栗子树,说不定家欢去山上捡栗子了,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