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看去,却不及身后人速度快,直接一脚将他踹了进去,随后便是铁门落锁的声音。
季柒后槽牙咬的紧紧的,额角青筋暴起,脸黑得仿佛可以滴出墨一般。
他脱下外套狠狠地丢在地上,没有再看身后那扇看似破破烂烂,实则坚硬无比的铁门。
江浔那狗东西,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净整这些幼稚手段浪费他时间。
季柒暗暗想着,等他出去了,肯定不会有他好果子吃。
既然是江浔搞的鬼,季柒并不指望谁能发现他,更何况这里也困不住他。
季柒将布满一层灰尘的箱子推到靠窗户那边的墙壁处,直到堆了两层,才刚好可以触碰到那扇极为高的窗户。
他凭着惊人的臂力将自己撑了上去,半蹲在窗台,季柒垂眸向下看去,然后果断一跳,平稳着地。
“柒柒……”
季柒闻声看去,就见沈砚辞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树影斑驳了他的五官,他眸色晦暗,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
季柒面上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他淡定地朝沈砚辞走去,抚上了他的脸颊,笑道,“这是怎么了?生气伤身。”
“他欺负你,他竟然敢踢你!我要打断他的腿!”
沈砚辞声寒如冰,瞳孔微微泛红光,眉宇间阴鸷诡谲。
“好,不过现在我们先回去好吗?”
季柒握住他的手腕捏了捏,柔声问道。
今天是一年中太阳最热烈的一天,沈砚辞从一大早就开始犯困,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跟喝了二两白酒上头了似的。
所以季柒才让他独自一人待在教室里,等着他上完体育课后再回来陪他。
直到现在,沈砚辞的状态也不是很正常。季柒可以保证,只要他一个眼神没看住他,江浔那条腿,很快就可以祭天。
将濒临狂暴状态的沈砚辞一路领回了教室,季柒果断地去了老师那里请假,然后收拾东西和他一起回了家。
至于江浔,他也不会放过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恶意。但季柒可以保证之前,他并未见过他,又或者说,他没有注意到他。
回到家后,季柒强行让沈砚辞睡下,然后将卧室里的窗帘拉上,尽量减少阳光的直接照射。而他就坐在一旁,抱着电脑轻轻敲打着。
电脑屏幕上一片红红绿绿,线条波动上下起伏着,季柒目不转视地盯着看,薄唇微抿。
他脑中思绪奔腾。恍惚间,季柒好像又记起了被他遗忘很久的记忆。
久到恍如隔世,在那处记忆中,他好像看到了江浔的脸,很稚嫩,眼眸也很干净。
那时候他被亲生母亲揪着衣领,刚刚带回季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