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卿赶忙起身上前,接过了李奶奶递过来的西瓜,然后搀扶着李奶奶坐到门口处的摇椅上坐着。
夏日骄阳正好,清风入怀。
俞卿坐在小马扎上捧着瓜,就在李奶奶旁边,老旧的收音机播放着经典戏曲,她摇着蒲扇,余风驱散了他周身热意,树影婆娑,周围静谧悠闲。
“小俞啊,你是个好孩子。”
李奶奶突然开口说道。
俞卿闻言从大西瓜里抬起了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扑闪着疑惑。
他?是好孩子吗?
李奶奶扭头看去,刚好将他眼底神情尽收眼底,顿时爽朗一笑,“好坏可不是单独被定义的,人啊!永远都不要妄自菲薄,不然这后悔,可是一辈子。”
“我说是好孩子,那对我来说就是好的,小沈喜欢你,奶奶我啊,也喜欢你!”
李奶奶摇着蒲扇,抬头看着枝繁叶茂的香樟树,眼里闪烁着光芒。
当初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时,就感受到了他眼底的绝望和悲戚,这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看人通透点,也正常。
小沈那么懂事的孩子,都那么喜欢这孩子,那还不能说明吗?而且越相处,她越发觉这看起来冷冷的孩子乖的让人心疼,心中不免对疼惜一点。
中午时,在李奶奶强烈邀请下,俞卿去她家吃了午饭。
期间他碗里的菜就没吃完过,好不容易将米饭扒完,碗就被一只手拿去。
俞卿面露难色,道,“李奶奶,我真的吃饱了。”
“嗨,”李奶奶拍了拍俞卿肩膀,笑眯眯道,“长这么瘦,就要多吃点,吃这么点怎么长个子,是吧?”
说着,就拿过碗走进了厨房,又给俞卿盛了半碗米饭。
俞卿呆呆看着面前的碗,想着长个子,拿起筷子埋头开干。
下午,俞卿坐在摇椅上,抬头望着枝桠发呆,脑袋里断断续续浮现沈砚辞的身影,失神地坐着,跟个木头人一样。
连身后走来了人,也没有注意到。
“小俞,是不是想小沈啦?”李奶奶走近,拍了拍俞卿肩膀。
俞卿回神,扭头看向李奶奶的眼眸,犹豫片刻道,“是。”
“这好说啊,这好说啊!”李奶奶笑眯眯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便利贴,递到了俞卿面前。
“诺,拿着去找他吧。”
俞卿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僵硬着手接过了纸条。
这是俞卿第一次一个人走在大道上,他十分不适应,想要藏进巷子里,可纸条上的路线,完全避开了巷子。
空旷的街道上,墙角边缩着一道瘦削的人影。
俞卿垂着脑袋,快速地走着,最后脚步停在了一处小学门前。
枝干均匀的梧桐树下,俞卿身体半掩在宽大的树干后,一双精致漂亮的眼眸望着小学里嬉戏打闹,满脸无忧无虑的小孩,脚步踌躇,内心发涩。
臭水沟里长出的花,怎么能比得上骄阳眷顾的美好。
可俞卿曾经也祈祷过,不过好像他的愿望太难了,所以一直没有被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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