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陪在波磨一旁。”
走近引燃的火把处,盯着主动抬起头并且明显被簇拥着看着像是首领的聂折仔细打量了一阵,黄品总感觉眼前这人在哪见过。
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这人好像是昨天陪在波磨的一旁。
心中极为惊愕的再次瞥了一眼聂折,黄品开口询问想要确认一下。
“无比尊贵的秦人将军!
月氏女王塔米稚的挚爱之人,月氏国的次王!
请接受我这只迷途羔羊最真挚的问候!
愿您伟大且勇武的身躯,永远护佑月氏的子民!”
没等黄品身旁的译者将话翻译过去,聂折脸上带着谄媚,用蹩脚的秦话抢先拍了一通彩虹屁。
看到没人打断,黄品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聂折运了运气继续道:“昨日见到您的一刹那,犹如见到天神下到凡间。
从那一刻起,我,聂折,就生出哪怕是愿放弃万夫长,也要做您忠诚奴仆之心。”
阿谀到这,聂折再次谄媚一笑,语气带着欣慰道:“到了夜里,总算是遂了心愿。”
聂折的口音虽然蹩脚,但语速却很慢。
上下串联起来倒是能听得明白,沟通上不成什么问题。
黄品心中吃惊居然有这么多月氏人会说秦话的同时,脑海里也瞬间想起了塔米稚。
两人的话可以说一个赛一个的肉麻。
只不过塔米稚是发自真心,而聂折是在求生欲的支配下,纯纯的拍马屁。
但不管是真心还是在拍马屁,都意味着月氏人已经怕了。
而且到了现在,除了溃逃的羌人还有动静,其他的方向都是静悄悄。
局势已经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黄品没心思与聂折磨牙,向前走近几步,掀开面甲脸色冰冷道:“既然对我折服,为何还要射出箭矢?”
给了聂折一个下马威,黄品又往回拉了一句道:“你因何而降,我不去深究。
只要肯降,就是我的友人,甚至之后还会是袍泽。”
抬手指了指远处的黑暗,黄品开门见山的继续道:“波磨去了哪里,还有你其他的族人又去了哪里。”
在听到黄品询问为何要射箭时,聂折额头瞬间就出了一层细腻的汗珠。
接下来虽然没再提这个事,态度也缓和下来。
聂折的的心却还是依旧悬着,丝毫没有放松下来。
现在不深究,不代表以后不会。
若是得知了波磨的动向与谋划,他随时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这让聂折悬着的心既惊恐,又满是苦涩。
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好好,怎么就偏偏有秦人从溃逃的羌人里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