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启云站在门口望着贺锦年,有一瞬间的恍惚。
意料之外的事情也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你怎么在这里?”
“看看宴先生的儿子。”
“贺锦年,你想干什么?”
“这话得我问才是,宴先生,你想干什么?”
宴启云跨步进屋,反手带上门,如鹰般的视线狠狠盯着他。
“临近退休有了私生子,就单单是这一件事足以将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宴先生,各自好过,我放过你,你也别插手我的事情。”
贺锦年将手中的亲子鉴定丢在茶几上。
跷着二郎腿,姿态冷沉:“还是说,你想拿你唯一的血脉来跟我赌?这个孩子死了,你能确保自己的精子质量还能再生出第二个?”
“你就不怕我对你老婆孩子下手?”
“怕啊!但现如今来看,你比我更输不起。”
“要我给宴夫人打个电话吗?她刚刚痛失爱子你就反手站在身后给她搞了个小儿子出来,人家也一把年纪了,你信不信?她能带着你的新欢爱子一起去陪葬?”
贺锦年掏出手机放在茶几上,修长的指尖在上面点来点去,一连串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男人略微抬眸,凝着他,坐在沙发上的人望着站在门边的老先生。
用落在半空的指尖逼迫着他。
指尖下方,绿油油的拨出键闪着亮光。
往下去一分,这通电话就拨出去了。
贺锦年眉头微挑,望向人等着他的回答,见人僵持不动。
指尖下移。
宴启云没想到,自己站上高位,一把年纪了还能被一个小辈这么逼迫。
可眼前,他无法选择。
“可以,”良久的沉默之后,宴启云似是做出了极大的抉择。
贺锦年点了点头,指尖将手机屏幕划走:“劳烦宴先生现在就跟人打个招呼,把至简大楼从审核名单里放出来。”
“信不过我?”
“有些,”贺锦年回应。
“你的骨子里,果真是留着江家的血脉啊!”
“宴先生,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贬低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的骨子里留着的也不仅仅是江家的血脉,谁分得清楚劣性根到底是遗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