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上去看看,然后见机行事吧。
黄昏,斜风,细雨。
刀客逢君迅速窜上长长的石梯。
前面一座雄伟大气的宝殿,正门上面的白马寺三个字在斜风细雨中透着铜光。时间已经是傍晚酉时末了,天色昏暗,却是未有关门。
按照常理,寺庙在辛时末就关门的,今天是延时营业了吗?
“快点叫你们主持出来!”一个男子的粗声道,声音来自正殿正门的白马寺三个字底下。
躲在一只镇守山门的石狮子后面,刀客逢君定眼望去,说话的就是那个骑蒙古马的黑衣汉子,手里拿起一把刀架在一个小沙弥脖子上,手拿扫把的小沙弥吓得瑟瑟发抖。
另一个黑衣人在身边东张西望。刀客逢君也没有见过这个人,而谢婷婷呢,则是在门口雨里踱来踱去,好像是心事重重样,又不敢进去,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一会儿,寺庙里面匆匆跑来两个和尚,双掌合十道:“施主请息怒,贫僧迎接来迟,万望海涵!”
“小和尚,我们是青花堂——”拿刀的汉子狠狠道,好像是狗仗人势的样子。
他的话被另一个较瘦的汉子打断,道:“我们是江南逍遥山庄赶来救人的,路过了扬州大明寺,在扬州大明寺有飞鸽传书给你们,你们主持应该知道”他从小沙弥脖子上收了下钢刀,说的比较详细。殊不知,这就是青花堂的陆飞白少爷,他做事是独来独往,刚才那个是冒充青衣堂的,敢情是谢婷婷带来的逍遥山庄的一个小角色。
看样子青花堂的人不像是来救人的,像是来找人的。找谁呢?难道是自己?刀客逢君想起了司徒涵雨的话。
两个和尚见对方说出了大明寺等等,马上回答道:“施主请跟我来。”转身就走。
较瘦的黑衣人陆飞白少爷马上跟了进去。
拿刀的黑衣人看少爷进去了,回头喊了一声:“大小姐,我们进去吧!”
谢婷婷忧心忡忡,步子很快就进去了。
全部人进去,小沙弥就把门关了起来。刀客逢君快跑到高墙底下,一纵身就上了高墙,白马寺真大,原来这里只是大门而已,还不是正殿。里面硕大一个院子,正殿居中,偏殿左右各有,配殿在后面,庙廓绿色环抱,花草簇拥,院子里摩崖雕像林立,大石柱子多得眼花缭乱。雨天雾气很大,寺庙内烟雾缭绕,好像是隔了重纱,一下子找不到那些人了。
想轻身下去寻找,刀客逢君暗忖:“我不是贼,也不是来杀人的,没有必要暗地里来,还是出去,光明正大求见好些。”旋身欲跳回去。
“阿弥陀佛”左边的一个偏殿门开了,两个小和尚引着一个僧人匆匆走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惠普大师,他正往正殿门口走来。
刀客逢君立即轻身落下在大院子里飞身摸近,速度之快,当真如流星下泻。里面个个是高手,只有这样才能避开耳目。这棵百漆杉树刚刚好可以藏身,对前面三丈远的正殿是瞧得一清二楚。
不远处。
三个人从一个大香炉后面闪出来。
谢婷婷弯腰施礼道:“有劳大师了,逍遥山庄谢婷婷冒雨求见大师,请大师见谅!”
“谢姑娘但讲无妨,老衲竭力而为!”惠普大师一脸慈祥,一手拿禅杖,一手挂佛珠。
“近日,可有一个身中寒冰毒鹰爪的年轻人来过?”谢婷婷尽快说出要找的人。以免耽误最佳治疗时间。
惠普大师当然知道来者是要寻找刀客逢君,是以,他只是弯腰作辑:“白马寺每天香客不断,常有受伤大病的人来后堂求治,贫僧也不是一一记得名字。如有需要,但请姑娘亲自过目为好!”他假装打哈哈。
“烦请大师带我去看看,谢婷婷先谢为敬。”谢婷婷就想进去看。
“很不凑巧,今天的伤者全部已经送走了。”惠普大师一脸的无奈。他说的是实话,句句属实。前几天飞鸽传书时就安排送人走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呢?”谢婷婷总是发现里面有文章。
“我们收到大明寺的飞鸽传书,说青花堂的人要来,早早就做好准备了。”
“准备什么?你们知道我要来找人?”
“不不不,贫僧不知晓你们的来意,只是知道青花堂要来人,蔽寺要留些客房供青花堂的客人歇脚。”惠普大师装的似懂非懂,说得是扑朔迷离,听得所有人都十分佩服,如此巧妙委婉的回答。
青花堂少爷站了出来,双手叉抱臂膀,一副傲慢不逊的样子,道:“和尚,我们青花堂今天不是来找茬子的。一句话,有没有看到一个浑身发冷,昏迷不醒的人?”
“这个,这个……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哪敢得罪青花堂的人呢?”惠普大师十分为难。
“既然这样说,那谢谢大师了,我们这就告辞!”谢婷婷见问不到什么,欲告辞离开。
“恕不远送!阿弥陀佛!”惠普大师知道客人要走,高兴得很,立即弯腰回礼道:“施主,慢走!慧明,送客!”
青花堂少爷乜眼斜视道:“记住!我还会来的。”他的细眯眼白了眼惠普大师,好像要将他吃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