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袁留群话语一噎,视线开始闪躲。
见状,何叶失望地移开视线,半是伤心,半是哽咽道:“我就知道,大人那些话,全都是骗我的,也就我是个傻的,竟信了那些。”
她说完,幽怨地叹了口气,“枉我二八年华还未议亲便跟了你,也信你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如今倒好,竟全都是骗我的,罢了罢了,谁叫我是个苦命人呢。”
何叶整个人从内而外地透出怨气,看上去像是吃了几坛子的陈年老醋,除了酸,还是酸。
没了常大人,好不容易得了清净的袁留群,刚想好好跟何叶调情,就被他酸的直心疼,忙颠颠地跟了上去。
“美人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是不愿娶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家中已有正妻,而且,她也没什么过错,我若平白无故休弃了她,这……”
闻言,何叶红了眼眶,幽怨的抬眸看向他,“那我呢?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平白无故把身子给了你,若你不娶我,回头我该如何在世间立足,大人,您和您夫人都千尊玉贵,受不得半点儿伤。”
“那我呢?我们这些寻常女子就活该被人玩弄?活该失了清白无处去,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大人,我也是人,这些日子,难道您就没想过,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没名没分的跟了你,日后该如何自处吗?”
何叶越说越悲愤,说到最后,不光红了眼,落了泪,说话时,整个人都在颤抖。
袁留群瞧着心疼的不行,忙伸手去拉她,“美人儿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碰我!”何叶猛地甩开他,万分失望的看向他,捂着心口,红着眼眶问他:“我为大人奋不顾身,甚至,名声都不要了,大人,难道就不为我想一想么?”
“是,以我的身份是高攀不上大人家的门楣,可我也是良家女,大人,若不能给我一个名分,不如就此断了我的念想,免得大人这一趟公差交完,便翻脸不认人。”
说完这些,何叶眼撒热泪,扯着缰绳往前奔去。
“哎美人儿……”袁留群伸出尔康手,然而,连何叶的一片衣袖都没能抓到。
当然,他也想纵马去追,可奈何那日常大人砍的刀口太深,何叶给他缝合时又交代他不要扯动刀口。
袁留群翻身上马时,曾扯动过一次伤口,当时,疼得他脸都白了,泪水差点儿就涌出来,当想着守卫都看着,便努力忍住了。
而今,他虽意识到有些对不住何叶,却也没打算忍着痛去追。
毕竟,常大人一行人已经折返了,何叶孤身一人跟着他,怎敢乱跑?
这么想着,袁留群的担心消了大半,毕竟,何叶无处可去,早晚会回到他身边寻求庇护,届时,他好好把人哄上一哄,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何叶那小丫头明显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定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摆弄?
至于名分,呵……一个小小的医女,哪儿配得上有名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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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名分的事情,何叶跟袁留群闹了一路,甚至于,一句话都不肯同他讲,袁留群身上有伤,自是没什么耐性,再加上这一路都是他的人,何叶即便是跑都跑不出,是以,他笃定何叶不敢跟他闹掰,是以,心安理得的看着何叶赌气,也静待何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来跟他赔不是。
出乐和府的时候是,抵达云州的时候亦是,等出了云州城时,亦如是。
申时过半,一行人在城郊的茶肆喝茶时,何叶赌气般自己坐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