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桓祁神色无恙,语气颇不以为意。
“不过是先前广元老道找我喝酒时,跟我说我此番出门,有机会收个人美心善又孝顺的女儿,我便问她我这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是个医者仁心的,我寻思着,既然是个医者,就给个用得着的见面礼,便从药王谷誊抄了一本医书典经带出来。”
桓祁说这话时,面色平静,眼珠子都没转几下,瞧着,倒不像是在撒谎。
何叶想了想,说道:“药王谷距离这里这么远,难道义父这一路上就没瞧见别的医女?”
“那还真没有。”
桓祁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年纪半百的老头子倒是瞧见了几个,可我也不能收他们当义子啊,否则,还不知道谁给谁养老送终呢。”
何叶被他这番话逗得咯咯直笑。
桓祁道:“咱们俩啊,也算是有缘分,我呢,是受到了胡家人送过来的求助信,你呢,则是因缘际会来到了这里,如此,你我才见了面,才做了父女,这啊,都是命,所以日后,可要孝敬我。”
“嗯!”何叶郑重的点头,“义父,您放心,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一定不会饿了您。”
“嗯,这才是好女儿嘛!”桓祁笑出声,而后伸了个懒腰。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下山了。”
“嗯。”何叶站起身,又将桓祁从地上拉起来,两人搀扶上昏迷不醒的妇人,这才准备离开。
但,何叶仍旧不大放心,回头看了眼山洞道:“义父,这样真的就不会出事了吗?”
桓祁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道:“这世上的东西,几乎都怕火,人与动物,会被烧死,花草树木也会被烧死,这大火烧了怎么久,若非它是钢铁做的,合该死绝了才是。”
“嗯,那就好。”
何叶松了口气,与桓祁一起搀扶着妇人往山下去。
两人再路上讨论解毒的法子,桓祁道:“药王谷的古书上倒是记载过一些解毒的法子,只不过,那方子的药效不大好,且是以毒攻毒,对人身体有损伤。”
何叶道:“那也比死了强。”
桓祁又道:“这倒不是最难的,眼下最难的是怀阳城里的情况与中了美人花毒的,还不太一样。”
“这倒是。”何叶点了点头,而后抬眸看向桓祁,“那义父,以眼下的情况来瞧,怀阳城里的究竟是病,还是毒?”
何叶顿了顿,又道:“如我们所见,除却这妇人的相公以及那些盗墓贼做了花肥外,剩下的人,要么体弱咳嗽,无力劳作,要么就是昏迷不醒,甚至,城中还有人康健安然,一如往昔,尤其是尹尧,他不止一次上山,却依旧安然无恙。”
“所以啊,这不能单一而论。”桓祁看向何叶,“很多时候,病和毒,不是那么容易区分清楚的,就拿眼下的怀阳来说,这既是病,又是毒。”
“病和毒,很多时候,并不分家。毒可治病,病久则毒,所以,差别并不大。”
何叶似懂非懂。
见她不懂,桓祁又道:“人们往往将病和毒分家,可这是错的,小丫头,你要记住,病毒同理,是解也是治,只不过很多时候病是由自身产生,毒是由外界导入。”
何叶缓缓点了点头,道:“义父这么说的话,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看吧,这不挺聪明的吗?”桓祁笑了下,而后又道:“眼下,咱们要治它,就把它当病毒,一起治,这方子里啊,既要解毒,又要治病,如此,一举两得。”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下山的时候,已经想了个方子出来,只是,眼下人手不够,药材也不够,就先让尹尧他们搞了一些,暂且分发下去,给那些还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