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君青柳腰,送我入青云。”
二楼厢房内,唐飒站在窗台处,透着窗口打开的缝隙望着何叶的房间,半晌,轻笑着吟出这么一句诗。
负责铺床的小厮闻声起身走过来,说道:“公子,大晚上您还开着窗户,不嫌冷吗?”
“切,没意趣。”唐飒瞥了他一眼,道:“这冬夜赏月,才是最好的,你懂不懂啊你?”
“是是是,小的不懂,但小的知道,您要是在这么折腾,回头又要咳嗽,到时候,免不得要去求那位何姑娘,偏她又不喜欢你,到时候,你可是要受罪。”
小厮说着,便上前将窗户关严实了,又道:“我的爷,您一路紧赶慢赶的过来,就别想风花雪月的事儿了,赶紧睡一觉,养养精神才是正事儿。”
他话落,便推着唐飒往床前去。
唐飒拧起眉头,拿着扇子道:“我说,冬青,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睡,我就睡啊?那我多没面子?”
“面子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药吃?公子,不是我说您,您自己个身体什么毛病,您不知道啊?非要瞎折腾?回头若再病了,可怎么好?”
“哎,不至于。”唐飒摆手,笑着道:“你家公子我怎么可能因为吹了这么一点儿小风就病倒,不可能的哈,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冬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动手帮他脱了外裳,而后一言不发的将人塞到了床上。
可即便是躺在了床上,唐飒也还是不老实,还滔滔不绝的吹嘘他那“强健”的身躯。
冬青听得不耐烦,连连应声道:“是是是,公子说得对,只是时候不早了,公子您早些睡,等明日一早再继续说。”
“哎,不是,我还没说完呢,冬青……”
闻言,冬青以最快的速度给唐飒掖好被子,而后端着灯盏,留下一句“马车上还有行李”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唐飒伸着尔康手,眼看着冬青头也不回地关门离开,神情那叫一个落寞。
半晌,他收了手,叹了口气,不满的嘟囔,“本公子身子一向康健,又不是那冰美人……”
他哼哼了声,不满地翻了个身,面朝里睡了。
-
“咳咳咳……”翌日一早,咳嗽声响彻整个儿房间时,冬青黑着脸看向躺在床上的唐飒,“我昨天跟您说什么来着,叫您别折腾,您非要折腾,眼下好了吧,又开始咳嗽了吧?”
唐飒咳得俊脸通红,说话都断断续续,“你……咳咳咳你说什么咳咳风凉话,还不咳咳咳还不赶紧叫人去?”
“知道了,我这就去。”
冬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去喊人。
唐飒靠在床头,咳得头晕脑涨。
“早知道咳咳咳早知道不嘲讽他了咳咳咳咳……定是那病美人咒我咳咳咳咳咳……”
何叶彼时才刚睡醒,听见外头冬青的声音愣了一愣,须臾,才道:“谁在外头?”
冬青见里头有了回复,忙道:“何姑娘,是我,冬青,我家唐公子一路颠簸来了东黄陂,许是身子吃不消,今日一早咳得厉害,白家主和白少爷早上有事双双出门去了,小的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还烦请姑娘过去瞧瞧。”
“嗯,我知道了。”何叶从床上坐起身来,边穿衣服边道:“你先去楼下找秋桑,叫她煮一壶热茶来。”
“是,小的这就去。”冬青应声,而后便沿着走廊往楼梯口去了。
何叶穿了衣服,便走了出来。
她偏过头朝东侧厢房看了一眼,老实讲,自苏慕离开后,她再也没踏足过那间厢房,甚至,会有意忽略,连看都不看一眼。
而今,因为唐飒的到来,她不得不再次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