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何兴瞥了她一眼,不满道:“小姑姑你也是,以前长得胖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如今人瘦了,胆子也小了?”
闻言,何宝儿有些不高兴,心说我可不想跟你一样得罪人被卸胳膊腿,但看何兴一脸不耐烦,想着自己又不如何叶厉害,便硬生生忍住了。
等到玄武大街时,何宝儿一眼便瞧见乌泱泱的一片人。
她心下好奇,在人群中站定后,便小声问身旁的妇人,“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啊?”
“不知道,好像是抓什么元凶?”
“元凶?”何宝儿猛地捂住了嘴,惊诧道:“难道是死了人?”
“没听说。”妇人往前张望了一番,道:“我也不清楚,官爷叫来,便来了。”但见何宝儿白了脸,便宽慰道:“你也不用怕,白家待咱们这么好,想来也不会冤枉咱们,那些官爷以往还帮咱们盖房子,想来也不是坏人,等他们查问完,估计就叫咱们回去了。”
“哦……”何宝儿点了点头,但心下仍不放心,她回过头盯着何兴看。
何兴被她盯得不自在,压低声音问:“小姑姑,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何宝儿小声道:“何兴,你跟我说实话,你这几天一直往外跑,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闻言,何兴急了,“小姑姑你胡说什么呢!”
因为不爽,何兴话音陡然拔高,惹得周围人全都看了过来。
何宝儿自觉丢脸,忙笑着给众人赔不是,何兴则一脸不耐烦。
但,很快众人便被旁的事吸引,移开了视线。
“是他吗?”
何宝儿站在人群中,眼瞅着两个官兵带着一个妇人走过来,她有些害怕,便缩了缩脖子。
那妇人每走一步,便细细地瞧那一排每一个人的脸,瞧完,又摇头。
直到妇人走到他们跟前,细细打量后,看向了何兴。
见状,何宝儿一颗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妇人伸出手,指向何兴,“你……”
何兴也吓得变了脸色,“你指我干什么?我可不认识,我也没见过你。”
“不是你。”那妇人收了手,转身对身后的官兵说:“这个人说话公鸭嗓,那个人说话比他好听。”
何兴急了,撸起袖子就要打人,“你竟敢说我公鸭嗓,打量你……”
“嗯?”一个官兵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何兴见那官兵生的五大三粗,瞬间闭了嘴。
两个官兵这才带着那妇人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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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之负手而立,看着街道上黑压压的百姓,压低声音问何叶,“叶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何叶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白景之,你觉得是把布料染黑容易,还是把被墨汁染黑了的白布洗干净容易?”
“自然是染黑容易啊!”白景之想都没想的回答,话落想到什么,低声道:“叶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事情已经如此,你即便揪住元凶,也未必能好到哪里。”
何叶笑得云淡风轻,“白景之,你还是没明白。”
白景之急了,“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何叶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为了把染黑的白布洗干净。”
“那你是……”白景之狐疑的看向她。
何叶看向站在街上的众人,道:“我只是想让做了坏事的人,付出点儿代价而已。”
“毕竟,要用流言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但,法不责众,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只做了一点点的恶,毕竟,他们只是人云亦云的说了些坏话,并没直接伤害谁,若罚他们,他们会觉得很委屈。”
“可是白景之,这些一点点的恶,聚集起来,就是大恶,大恶杀人于无形,却偏偏惩治不了凶手。”
“受害者何其可怜,可凶手一定可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