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的脸经此一闹算是丢尽了。
风月事不算什么稀奇,这世上绝对有比眼下的情况更加变态的,但摆到明面上来办的却几乎没有。
时家这回怕是能让其他世家笑话个几百年了。
现场吵吵闹闹令时岳头疼得险些晕倒,可怜他小小年纪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金丹期照样被气蒙。
“时岳。”
黎星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小声叫他,后者疲惫看他一眼见黎星似乎有话说,他找了个理由同他出去。
长廊。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最终停在一处假山池塘前。
时岳闭目敲了敲额头,黎星叹口气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肩膀帮他放松,同时也跟时岳说了方才他见到的奇怪男人,后者皱着眉头听完表示自己也不认识。
黎星抿嘴思索片刻仍是不得其解。
“那就奇怪了,他的实力应该比你还强,这样的修士坐房顶上笑得那般神经,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黎星你怀疑他与今日闹剧有关?”
“不确定,我只是有想法但是拿捏不准,有个问题我不知该不该问,因为作为朋友我觉得挺冒昧。”
“无妨,你大胆问。”
“……你家的关系真是如此吗?呃,我的意思是他们四个长辈三个小辈的感情,当真是这个样子?”
时岳坐在长廊下抬头看他,黎星话出口自己都觉得自己问得尴尬,他挠挠脸颊坐在时岳身侧,两人沉默无言垂头丧气一会儿时岳说:“是那个样没错。”
好悲凉的话语,连时岳拽拽的气质都变蔫了。
黎星揽住时岳的肩膀安慰:“辛苦你了。”
普通凡人父亲目前没办法确认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滴血认亲那套无用,但高阶修士能通过某些秘法确认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的哥哥姐姐表姐的真实情况确实如此,至于彼此间的感情,时岳捂住阵阵发痛的脑袋,他不知道他又不懂那些情情爱爱。
黎星:“今天那个男人在擒住我后做了件事,我看不到他的动作,只觉得他的声音钻进我识海最深处不停搅和,那是种无法形容的蛊惑,似乎在引诱我做什么平时不敢做的事,可我除了想靠自己的力量飞升之外,并没有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他就说我无趣。”
“阴暗面”这个词也是重点,黎星把经过仔仔细细与时岳讲了,两人心里都有个猜测,只是又不太相信这个猜测能是真的,世上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吗?
……
逃婚的姐姐和私奔的哥哥表姐都被抓了回来,事件核心圈的七个人面面相觑,场面非常尴尬,一起尴尬的还有时家的长辈,不管是堂亲还是表亲现在都站在这里,黎星作为外人都看出他们假装镇定背后的无尽懊恼,类似于我怎么真干出这种荒唐事的痛苦。
黎星站在时岳身后微微歪头看他们。
这时上座那位强行出关的老祖开口:“黎小友。”
时家老祖是位强大的时姓女修,伴侣不详,就知道是她一手建立的时家,当年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几个收养的义子义女以及徒弟等,经数千年开枝散叶形成如今的规模,时家的本家就是她的直系血脉,当家的一般都是能力最好的,但可惜繁衍这种事不见得会越来越好,大概率一代不如一代,就比如现在了。
荒唐到把老祖气得一句话也不说只面露微笑。
不过最终她还是开了口,就是对象不是对着时家这些人而是黎星,黎星对她恭敬行礼:“晚辈在。”
“小友莫要拘束,你是时岳重视的朋友,便是我们时家的贵客,作为长辈本该好好招待你不曾想竟闹出这种令人耻笑的事,昨日之景实在让小友见笑。”
这话说得太重了,黎星根本不敢当。
老祖没和黎星说太多场面话就笑眯眯让时岳带他出去玩,说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得朝气一些。
黎星明白她这是要关起家门处理家事的前奏。
时岳同样清楚,同自家老祖说完场面话,他拉住黎星的手带他出去,身后是是非非他都懒得管了。
*
时家老祖不算强行出关,她的突然出现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强行,实际上她是心有所感自然醒来,这个心有所感就是她预感到老时家要名声扫地从此声望事业进入下坡路,老祖震怒这怎么能行?放着她来!
百年未出来走走,出来第一步必须看看族谱。